两个守卫嘻嘻哈哈地接过去,揣在腰带里:“好几年没吃过糖了,谢谢您咧,看星星想听故事不?我们哥俩是这片地界长大的,给您讲讲。”
我指了指离此处不远的营帐,那后面有一片阴影:“我想去那看,这儿灯火亮,没那氛围感。”
于是便抬脚去阴影处,那两个守卫抱了抱拳,继续在原地驻守。
豹子和他们勾肩搭背地说话:“一起去?反正那也看的见这帐子。那里黑这里亮,看得还更清楚。”
两个守卫作势要扎他屁股:“还捣乱,小心给你弄成豹子公公。”
磨了没一会儿,到底是同我们一起坐在了阴影处,一面盯着帐子一面谈天说地。
“我们这离陇西近得很,陇西的弓弩也很厉害,还有那种能绑在腕上的小弩箭,就适合小许公公你这种细胳膊细腿的人用。”
“听闻一箭能在三里外直接穿心而过呢,凶得很。”
两个守卫一个唤作张明,一个唤作池伍,都是话多的性子。整天守着帐子不许交谈,真是难为他们了。
“诶,那陇西王治下的兵这么厉害,怎么听说前阵子媳妇儿跑了?”
“那叫媳妇儿?就是从民间纳回来的一个妃子,听说很有些本事,还跟着陇西王点过兵呢!”
“那怎么跑了呢?”
“那谁知道,你问陇西王去啊……”
“嘿你……”
说笑间,二黑也到了,找了一圈才在墙根下找到我们。
“咳,你们在这干啥?”
我拍了拍手站起来:“殿下走之前让我把那机关图拿回去给他晚上再瞧瞧,我不方便入帐子……”
二黑看向我:“那我去?”
我点点头:“别人也不敢进帐子呀,二黑哥你去,那图纸你也拿着,等殿下晚上回来你交给他就成。”
二黑这才放下心来:“我去去就回。别的东西要带吗?里头还有啥行军图啊密报啊啥的。”
我哭笑不得:“那些倒不用,殿下一晚上看不了这么多。”
料想沈笺月不敢直接毁了主帐,这些重要的东西没了,被查出来了她也没法善了。
于是二黑便利索地入了帐子,把图纸揣在怀里,又溜回来。
“我拿到了,回你那帐子不?”
我瞧见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来,摇了摇头:“等会儿再走,免得惹人耳目。”
张明见我们有些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生了警惕:“拿图纸晚上等将军回来,请示一下,光明正大拿不成吗?非要现在……”
另一个守卫忽然“嘘”了一声:“不对劲,那巡逻的士兵怎的多了一个人……”
二黑定睛数了数:“还真是,这人想干什么?”
那多出来的小卒趁人不注意,摸进了主帐中。
几人便要冲过去拿人,我忙拉住了:“要抓活的,如果是认识的人,二黑哥你先诈她一诈……”
还没说完,几人便冲了出去,豹子拉了拉我:“您是留下,还是走了好避嫌?”
真是聪明,我大为赞赏地给他竖了个拇指:“先回去,等着晚上看好戏。”
于是他便带着我从另一个小道走回去,这次没遇上任何人,那些巡逻的基本都被主帐那边的动静吸引过去了。
我回到营帐中,将用匕首割出的小人,从烛火前拿下来,帐布上的伏案看书的影子便消失了。
帐外的两个婢女立刻撩帘进来,神色肃穆。
“两位姐姐有何事?”我把坐在桌案后,玩着匕首,“方才只不小心打了个盹儿,两位姐姐真是耳清目明。”
两个婢女冷着脸,又撩了帘出去站着。
亥时后,楚少昂一行和先出门的赵荆他们一起回来了,几匹高头大马并肩甩着蹄子。
赵荆手里果真拎着一只野兔。
“小许公公,这只兔子烤了给你和殿下吃。”赵荆扬了扬野兔,让人拿去给伙头兵。
我还未搭话,便见二黑肃着脸,带着一队人马走过来。
“回将军、殿下,属下有事要禀。”
封云瞧见后头押着个人,翻身下马:“讲。”
“将军你们走后不久,此人便鬼鬼祟祟跑进主帐中,盗走了机关图。”
封云皱了皱眉:“守卫呢?”
张明和池伍二人便出列:“当时二黑参将来寻我二人,说是殿下晚间要看机关图,便带着我二人进帐取图。没成想图已经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