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吗?”裴五娘立即上前。
“成了,拿到了徐老的出京权限。放心,父亲对大哥的事比你想的更容易乱分寸,不要着急。”
裴五娘怎么会不担心,事情如果在他们这里出了问题:“这个时候父亲绝对不会回来,一手准备不够。”
“只要徐将军能去,我们就能拿到一半主动权,父亲也定然相信徐老,会把更多精力放在大哥这边,这样——让人把黎将军、左千户的子女绑了!”两手准备。
“我立即让人去办。”
……
北境沃土如海,高山湍流,峥嵘繁华。
镇国公见到徐将军,拿到信时,死死将信攥紧,脸色阴沉。他在这里都能感觉到手下人的捉襟见肘,可见上京城内是什么情况。
没能起势,还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长子为了下面人着想,连他的婚事都要牺牲:“莽撞!”更多的是心疼,恨不得回去告诉他‘忍住’,前路在后面!
布控换防的文书正好送过来。
徐老将军顺手接过。
“太后那个老女人!”
徐老将军赶紧四下看看,还好没人:“国公爷,祸从口出。”
“哼。”
……
三天后。
远在上京城的严不渭接到消息,徐将军成功掌控了西北防线。黎将军和左千户因为态度强硬,被殷大人带去东部战线了。
严不渭彻底松口气,将信件点燃,才算放松的摊在座椅上,差点,他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至于左千户等人,他不担心,有他在,黎将军、左千户不算背主;他们谋划的是北疆三十六部,又不是大夏国土,更谈不上叛国,他们没有立场谴责,无非是给彼此一个拿的出手的台阶下。
一刻钟后,严不渭又蹭的窜起来,觉得自己又行了:“得去找大人表表功。”
……
驴滚胡同后街的杏林巷新搬来一户人家,姓蔡,因为后生长的体面,左邻右舍很快都知道了,何况,他们家竟然不是拼居,是一户人家住了一个大院子,那可是一个大院子!
虽然胡同最里面的院子,多多少少比外面这些院子小一点,但也只是小一间房的差距而已,剩下的少说也有正房三大间,两间厢房。
也就是说,两个人住了五间大房子,整整五间啊!他们这里距离内城最近,房价高,住的密,能一家人住的起一户的少之又少,怎么能不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住进来了。
不单女人们好奇,就是男人们也不禁问一嘴,毕竟住在这里的多是官员,驴滚胡同前街更是翰林院的官舍,若是自己的上峰,少不得要走动走动;就是不是上峰,估计也是世家子弟。
男人们听内人说是个后生,带了一个老妈子,应该是等明年科考的世家子弟,那就代表仕途不愁。
新落成的蔡家小院内。
一个妇人爽朗的笑着,笑容透亮明快,她穿了一身灰色麻布做的袄子,没有一个补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只用了一块黑色的绢巾在脑后挽了一个髻,脸圆圆的十分爱笑,一看便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妇人:“老嫂子,您可说我心坎里去了,以后啊,住的近了少不得让大家帮衬,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
“怎么会,怎么会,大家邻里邻居的住着。”说话的大嫂子也是个爽快人:“就是不知,你主家姓什么啊?”
蔡嫂子笑的更高兴了,一点不介意被人认为是蔡夅的老妈子,何况上京城的人多会说话,问的是‘主家’,一听就让人觉得她家小叔子有本事、不一般,她真恨不得这样认下来,衬的她家小叔子更了不得,让人高看一眼。
可是她小叔子,犟脾气,她要敢乱说,他就能跟她甩脸子。文化人甩脸子也有意思,不怒也不跟你讲道理,他不吃饭,是真不吃啊。蔡夅干出过将他自己饿晕过去,也要盯着她控诉她下次还敢不敢认是他娘!
哎呦,把她吓个半死,怎么哄都不行,都要跟她犟到底,她是真怕这小叔子,看着斯斯文文的,不听话的时候那也是真不听话,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不吃饭吗!所以蔡嫂子不敢胡说:“那是我小叔子,我夫家姓蔡,过世的早,我们是从苏江府那边来的,他是青山书院的学生,为了明年秋试来的。”
“青山书院,我知道,隔壁周嫂子的相公就是青山书院出来的,八大书院之一,你小叔子也很厉害吧,一看就会读书。”
蔡嫂子毫不谦虚:“也就是案首,肯定不如周大人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