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担心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孟宴臣继续问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一点伤都没受,等找到机会就回去了,别担心。”季思凡在嘈乱中,温柔地回应着孟宴臣。
“好,那你先休息,记得跟父母报平安,保存手机的电量,保护好自己。”孟宴臣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细细叮嘱季思凡。
孟宴臣其实一点都不想挂断电话,只有一直听着季思凡的声音,他才能安心。
但是他很快就会去灾区,到时候就可以亲眼见到季思凡了,她随时跟外界保持联系很重要。
“嗯,”季思凡很快回答,“那我挂了?”
“嗯,”孟宴臣话音落下,电话滴滴响了两声,对面挂断了电话,“你一定要好好的。”
季思凡不是不想继续和他讲话,而是刚才道别的时候,不自觉瞟到闫梦那边,发现她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
季思凡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闫梦盖上,环顾四周,药是肯定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找点水和食物,让她的身体好歹有点力气。
“有水吗?”季思凡已经问了无数个人,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她想起二人来的时候往车上放了几瓶水,凭着记忆努力辨认出那辆车,车已经被推到一边,被落下的水泥石块砸得变形了。
季思凡尝试着拉了拉车门,打不开,在旁边找了块锋利的石头,用力一砸,砸开了驾驶座车窗。
玻璃四处散落,季思凡经验不足,有碎片迎面飞过来,她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眼下被划出一小道伤口。
季思凡来不及顾这些,用围巾垫着手,清理了一下玻璃,便伸进车内艰难翻找,终于找到了了一瓶水,还无意中摸到了闫梦的包。
天上又开始下起绵绵细雨,季思凡拿着手中的东西回到闫梦身边。
“闫梦,闫梦,醒醒,喝一点水。”季思凡轻摇闫梦的身体,将她叫醒。
闫梦悠悠醒转,但是发着烧,又累又怕了一天,意识并不是很清醒:“嗯,这是在哪?”
“你发烧了,吃点药就好了。”季思凡居然真的在闫梦包里翻出了感冒药和退烧药,她搂过闫梦,让她稍稍坐起来,以免被水呛到。
闫梦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听到什么就照做,喝了水,吃了药之后,只是睁着眼睛发呆。
季思凡还在她包里找到了一个面包,应该是登机前她一起买了三个,来不及给出去秦淮就走了,现在正好有用。
季思凡将面包包装袋撕开,递给闫梦,闫梦吃得很慢,发烧让她吞咽困难,吃一口就要喝一些水。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面包终于下去了一大半,退烧药也起了作用,闫梦感觉自己有了点力气,把面包递给季思凡:“谢谢你照顾我,你也一天没吃了吧,快吃点。”
季思凡确实是饿了,也没有客气,这个时候保证自己好好的就已经是不给别人添乱了。
闫梦将季思凡的外套重新披回她身上,重新躺下了,小声说道:“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再睡一觉吧,好有精神应付明天。”
一旁突然响起嘈杂声,季思凡站起身,看到一群人中间,围了一对母子,男孩口吐鲜血,女人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你们救他啊,救他啊……”
周围是有医生的,上前探了探男孩的鼻息,看了看他后脑的伤痕,摇了摇头。
有人上前用自己的外套将男孩盖住,却被女人扯开扔到一边。
女人只是抱着她怀中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从歇斯底里到无声哭泣,仿佛死亡的悲鸣,沉默和悲痛席卷了人群。
闫梦闭上眼睛,很难伴着这种气氛再入睡,黑暗中,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睡吧,别怕,我就在旁边陪着你。”是季思凡。
闫梦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后,季思凡也将她刚刚拿来的包抱在怀里,挨着闫梦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孟宴臣已经联系到了一个公益组织,他们带着孟宴臣捐赠的物资组成车队,向新羊出发,为了尽快到达,孟宴臣也随车去新羊。
孟宴臣还捐了一大笔钱,希望可以帮助到灾区。
这次地震波及到了新羊周边地区,所以后半程路并不好走,幸好已经有了些军队和公益组织在接应,下午太阳正盛的时候,孟宴臣终于到了新羊。
新羊受灾面积很大,车队到了目标地点之后就停下来了。
孟宴臣之前听季思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