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沈朝没有,从他的脸上,映入眼帘更多的某种无奈和温溺。
“想听?”
听到沈朝的询问,温暮暮瞬间两眼放光光,“真的可以吗!!”
沈朝:“嗯。”
其实沈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对家庭的归宿感不太强。
他的亲生父母是毒虫和酒鬼,每天靠着国家的救济金度日。
沈朝记事早,差不多两岁的时候,就开始有着清晰的记忆力。
不是天才,是被疼痛折磨被迫开始记事。
从小,他住在这个国家的贫民窟,阴暗潮湿,毒虫乱钻,破烂堆积成的楼房紧贴紧着,出门就是散发着腐烂臭味的下水道。
那里每天都有死人,每天都有人欢颂:“太好了,又死了一个败类。”
死亡是那里最高尚的解脱救赎。
沈朝的父母亲整日酗酒赌博,甚至是家暴,可以说,沈朝从记事以来,身上就没有过一块好的皮肉。
地方潮湿肮脏,再加上没人给他医治,他的伤口经常发脓,来不及的愈合就要被父母殴打发泄。
沈朝的童年是痛苦扭曲的,父母亲是将他往死里揍的那种。
把他的头按在脏水桶里,只为了看他挣扎哭泣的模样,然后欢快大笑。
会不顾他的在场,甚至可以说是故意的,让他看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少儿不宜事项。
血腥、暴力、残忍杀戮,沈朝早就在四五岁的时候看了无数遍。
整个人早已麻木,那颗心脏也堕落在肮脏的淤泥中。
他没有反抗吗?
反抗过,但是他实在是太小了,有时候反抗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的动弹,不足一点。
沈朝猩红着双眼,心灵早已偏执扭曲,他想,迟早要将自己的畜生父母和整个贫民窟的败类,全部杀光。
也许是上天怜悯施舍,有一天沈朝清早起床,不是被污水泼醒,也不是被父亲一巴掌扇醒,而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叫醒她。
女人披着一个黑色披风,轻轻摇晃着他的小胳膊。
她一脸悲伤地告诉沈朝,你的父母死去了。
也许是死法太过残忍,她不忍告诉沈朝。
但这对沈朝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没能从女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父母死亡的消息,沈朝还挺遗憾的。
毕竟没人比他更期待,看到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残忍痛苦,被折磨得一点一点死去。
后来,这个女人看到如此瘦小可怜的沈朝,于心不忍,便收留了他。
她教沈朝识字,教他礼仪,教他一些人该学的东西,让他上餐桌吃饭,给了他来自普通人的短暂温暖。
但好景不长,沈朝还未能感受到这份母爱一年,骑士们就找上门来。
他们说,她是会下邪恶诅咒的女巫。
沈朝想,无论是邪是善,那都是给了自己温暖的人。他想好好地保护她。
但当时的沈朝才六岁,没有金手指,没有男主光环,只有瘦小和尚未养好的羸弱身子。
他记得那些象征着所谓光明正义的骑士们,将自己狠狠按在地上。
当着他的面凌辱了自己的养母,又以极为残忍的手法将她折磨到遍体鳞伤,看到养母的气息微弱,才一刀刺死。
沈朝的眼底猩红,他恨透了这些打着正义光明磊落的骑士,却做着和那些贫民窟蟑螂蛆虫一样恶心的事情!
骑士们嘲笑散场,临走前还说:“今天又替上帝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情。”
沈朝看着死在冰冷地板上,不得体面的养母,陷入了沉默。
当时的他再想,活着真痛苦,给养母埋了就死在她的坟前吧。
沈朝只能用他那副羸弱的小身板,将她埋在深深的土坑里,上面立了一个小石块……就叫做坟了。
沈朝跪在地上流泪,“我陪您一起去死好吗?不要把我丢在这冰冷的人间。”
眼泪落在埋着养母的土壤中,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一朵黑色的曼陀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绽放开来,看到黑色的花瓣那一刻,沈朝愣怔住。
他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起那朵新鲜的花,缓缓站起身来。
脸上的泪尚未风干,倏然想起黑色曼陀罗的花语:复仇。
从那一刻起,沈朝就打消了死去的念头。
复仇的种子渐渐萌发在他的脑海中。
他要替养母复仇,成为了吊着他一口气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