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负鼠转身朝着马厩飞去,它在空中看到柳羡小小的身影,如乳燕投怀般朝柳羡砸去——
“吱吱吱——”
柳羡闻声转头,白负鼠四脚八叉地撞进柳羡的侧脸。
小家伙也不尴尬,它顺从地蹭了蹭柳羡的脸颊,一脸满足:“吱吱——”
“又调皮了?小白。”
柳羡小指摸向小白的脑袋,后者听闻双手抱胸,撅着嘴角:“吱吱(谁叫她们乱说话的)——”
小白看着柳羡满是伤痕的手,和略带薄茧的指腹,心疼地吱吱吱地叫道:“吱吱(我滴崽,你放心小黑一定给你抓只大东西回来,让你补补)——”
柳羡指尖蹭着小白,稚嫩的脸上出现不符合年龄的平淡:“我没事,习惯了。”
“吱(柳崽)——”
小白双眼通红,正准备安抚柳羡,突然地面发出哐哐的声响。
“嘣——”
一条2米长的锦鲤从地底跃出,随后‘啪’地一声瘫在地面上。
紧接着鱼唇里吐出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
一只黑色负鼠,像团芝麻圆般滚到柳羡脚边。
晕眩感瞬间传来,黑色负鼠甩了甩头顶上的刘海,随后仰头看向柳羡,唇角露出笑意。
“吱嘎吱嘎(乖宝,看小黑给你弄的大餐)——”
小黑兴奋地顺着柳羡德衣袖,爬到他的肩膀,鼠爪指向地上的锦鲤,仿佛在说——
看!这是本宝宝的猎物!
柳羡抬手,指尖蹭了蹭小黑的下巴,后者发出嘎嘎的笑意。
柳羡提着比他还高的鱼,朝他们的秘密基地走去。
秘密基地是离马厩不远处的一眼泉水,这处泉水是靠小黑打洞,引的地下泉。
旁边是个简陋的帐篷,里面都是一些破旧的厨具。
柳羡刚进门,小白便从他的肩膀上飞了下来,落在厨房的一角。
柳羡撸起袖子,娴熟地操控着小刀,将鱼鳞全部扒了个干净。
小黑用兽爪将鱼剁得整整齐齐,小白在一旁烧水做饭。
鱼骨汤,汤面上飘着一两滴油水,这是小黑钓鱼的时候顺便去厨房拿的。
有一道糖醋鱼肉,将被剔了刺的鱼肉,上面浇上橙红色的汤汁儿,这是柳羡难得的美味。
屋内无米,一人两鼠只得喝汤吃鱼肉,以此饱腹。
夜明星稀,两鼠贴着柳羡抱团而眠。
半夜,一道玻璃砸碎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柳羡,他睡眼朦胧,不清晰的视野里,一道摇摇晃晃的影子出现在柳羡眸底。
柳执,一个曾被烨国誉为十二花神的男人,此刻一脸醉醺地看着柳羡。
“孽种!”
柳执突然朝着柳羡的脸扇去,小黑鼠眼一眯,精准地朝着柳执的虎口咬去。
“啊——哪来的死耗子——”
柳执疯癫地甩着小黑,哪知后者发狠,硬是从柳执身上咬下一块肉。
柳执脚下不稳,滚坐在地上,披散的发丝看着柳羡,柳执猩红的目光瞪着他:“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爹爹的?”
“我没有爹爹。”柳羡反应很平淡,他一抬手,长袖滑落,胳膊上鞭打的痕迹格外显眼。
“我是一个被抛弃在马厩的孤儿。”柳羡冷静地阐述着事实。
一旁的小白吱吱哇哇地叫着,它紧贴着柳羡的脖颈。
“吱吱(乖崽你还有我和小黑)——”
一旁的小黑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酒罐,它将罐子里的水浇在柳执的脑袋上,后者如落水狗般狼狈。
酒瘾后劲一起,柳执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他整个人烂醉如泥地倒在地上。
柳羡冷眼看着地上的男人,既然他霸占了自己的位置,那他只能换个地方睡!
柳羡坐在屋顶,抬手遮挡天上的月亮,眼睛越发越迷茫。
他到底为何来到这世界上?
五年未见的母亲,烂醉如泥的父亲,远在被当质子的姐姐,他的命运到底何去何从?
他诞生于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柳羡想不明白,也不在继续想。
困意涌上心头,他眼敛微闭,侧躺在屋顶,睡了一晚。
自从昨夜柳执发酒疯后,柳羡便半年也没见着他。
就这样,柳羡度过了他七岁的生日。
在将军府,书卷被当做无用的东西,成为烧火的材料。
柳羡偶尔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