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那一天,京海下了很大的雪。
盖过地面和枝头,银装素裹。
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年岁,盛枳比往日里都要高兴。
趁着陈赴野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心里萌生出偷喝一点放在柜子里的、用来当烧菜佐料的小麦酒的想法。
咽下一口,有些辣,却也很香,有些甘和甜。
想到陈赴野平时不让她喝,这会更是逆反心理上来。
偷偷喝一口不够,又给自己倒了两杯,愣是把自己喝晕了。
陈赴野起先没发现,因为盛枳完完全全就像个正常人,根本不像醉了酒的样子。
等发现时,是在烧菜时要用酒的时候发现酒水少了一半,于是瞬间头疼。
盛枳正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阳台不知道在看什么。
陈赴野无奈,在她身前屈膝蹲下,皱眉问:
“你是不是喝酒了?头晕不晕?”
盛枳的视线在他脸上聚焦,晕乎乎地摇头:
“我怎么可能喝酒嘛。我不晕啊。”
陈赴野按了按眉心,“喝那么多,不晕才怪。”
盛枳眨巴着眼睛看他:“你怎么凶我……”
“没凶,是担心你,”
陈赴野温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看着她的眼睛:
“告诉我,为什么喝那么多?”
盛枳似乎是思考了两秒,随后眸光潋滟地弯了眉眼:“因为我高兴啊,两周年呢,你不高兴吗?”
陈赴野看着她乖巧又甜的笑,终是也无奈地跟着低低笑了两声:
“我也高兴,但你不能用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庆祝。可以用其它的,知道吗?”
盛枳拉着他的手,单纯道:“可是就一次啊,怎么能算伤害啊…”
“你现在难受吗?”
“好像有点。”
陈赴野揉了把她的头发:
“难受就是对身体的伤害。乖,下不为例。”
盛枳: “那好叭。”
雪小了,盛枳觉得身上却愈发热了起来。
她拽着陈赴野的袖子,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纯属贪玩,非要去楼下看看雪。
陈赴野拿撒娇耍赖的盛枳没办法,只能嘱咐穿好衣服别着凉,随后带着她下了楼。
玩归玩,闹归闹,陈赴野始终观察着她醉酒的情况,问有没有不舒服。
盛枳一个劲说没有,蹲在地上堆起一个又一个的雪人,然后又一个个铲倒。
新年夜,不免热闹。
盛枳在楼下玩累了,缠着陈赴野背她出去走走。
盛枳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女孩纤白的手腕上戴着的是象征守护的熠熠生辉的六芒星。
陈赴野腕骨突出的手腕上是象征着平安寓意的红褐色檀木佛珠。
彼此含着世间最真诚和炙热的爱意,少年背着心爱的女孩淋在夜色下,沐浴的是同一场大雪。
盛枳仰着脸,熠熠生辉的夜光照耀进她的眼睛里。
烟火是盛大的见证。
此刻,银河像是坠他们而来,再无人能将他们分开。
“枳枳,新年快乐,这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年岁。”
“新年快乐呀阿野,平安喜乐,年年有我,”
盛枳搂着陈赴野的脖子,被冻红的小脸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酒劲似乎是上来了,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两团红。
她歪着脑袋埋在他耳边,嗓音纯粹温甜地不含一丝杂质,“另外,我很爱你哦,你也要一直好好爱我呀……”
陈赴野怔住,按捺住心底的那些痒滚了滚喉结。
他微微偏头,女孩的呼吸混着小麦的酒香,他浑身都窜起电流般翻滚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他低头吻了吻她,又很快地加紧步伐将她背回了五楼。
陈赴野开了室内的空调,将女孩抱到了床上。
盛枳一沾到床就自己卷着被子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陈赴野无奈,转身去厨房做醒酒汤。等十分钟回来的以后,发现盛枳已经又换了一个睡姿。
她迷迷糊糊地用哑甜的嗓音喊着:
“陈赴野……我热,我能不能脱个衣服,”
陈赴野看着她又红又热的小脸,纤长的睫毛也轻颤着,像只不安的炸毛的兔子,好乖。
“艹,”陈赴野别开视线,替她脱去了身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