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送着富人,直到船影消失不见才离开。此时码头已经清冷了许多,不见刚才那番热闹拥挤。达达利亚往里走到街上,四周望了望。许是到了年底的缘故,街上的商铺没有几家还在营业,城中也不再像往日一样车水马龙,更多人选择回到各自家中与家人朋友团聚,慰劳辛苦了一年的自己。
在至冬,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是马车。可现在,马车并不好遇上。偶尔碰上几个冒寒出来拉车的车夫,还是顶着一口黑价。就像此时,达达利亚牵着钟离的手在街道旁等待经过的马车。尽管达达利亚已经把身上唯一保暖御寒的那件愚人众大衣让给钟离穿上,钟离还是寒颤阵阵。即便是神,钟离也已经磨损,况且是一个温暖、四季如春的国度来的神。达达利亚叹了口气,让钟离站在原地等着他,还是打算去买多几件衣服。
达达利亚弯弯绕绕转过好几个街口,才找到一家服装店。这家服装店之前接受过至冬女皇的命令,缝制过一些愚人众执行官工作服。店员很热情,毕竟年底的生意较往日都不景气。尤其是达达利亚从衣袋里掏出愚人众工作证时,热情更显。他挑了几件愚人众执行官款式的大衣就匆匆离开。在回去的路上,达达利亚抬眼看到一家还未关门的书店。在原地一番思想挣扎后,达达利亚还是进去挑了一本至冬语言词典一同带回去。
达达利亚回到原地。由于受不了寒的缘故,此时钟离已经缩在达达利亚怀中了,爱人温热的胸膛总能给人安心。幸运的是,没过一会就有一辆马车经过。达达利亚上前拍了拍那马车夫的肩膀,车夫已经褪了色的大棉袄上抖落一身雪。
“嘿伙计,能载我们去里城吗?”达达利亚说着已经有些生疏的至冬语,搂了搂怀中人。
至冬国算不上小,码头算是在国都的外围了,里城离这儿还有些距离。马车夫打量着两人,说道:“可以,先生。不过您也知道的,得加些。”
见车夫开的价不会很无理,又怕再晚些就遇不上车了,达达利亚拉着钟离上了马车。这时达达利亚才从怀里拿出那本词典,放在钟离手中。
“多谢阁下。钟某…在还掌管璃月时有了解过至冬语,现在虽有些遗忘,但还是会好好学习的。公子阁下不用过多操心。”
沉吟片刻,钟离还是说出心中的疑虑。尽管知道达达利亚并不在意,但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公子阁下,向二老说…钟某是阁下的妻子,二老不会介意吗…”
达达利亚感受到怀中的人似乎往外移了移。他瞥钟离一眼,然后把爱人搂的更紧:
“钟离先生放心,我的父母…包括家人朋友,他们都会很欢迎先生的。”
可能是马车里的温度没有外面那般寒冷,也可能是爱人的怀抱温暖如春。望着车外白茫茫一片,钟离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只看到马车已经停在一座小庄园前。
“这些是车钱,拿好。”达达利亚把一小袋摩拉塞到车夫手中,又给了一些小费。“再劳烦你帮我把车里的行李搬进里屋。”说着达达利亚指了指面前的庄园。
车夫见达达利亚出手算得上阔绰,又见住屋是庄园,忙不迭答应。这时达达利亚才返回马车里,想叫醒钟离。见爱人已经醒了,他调侃到。“钟离先生是没有我的怀抱就睡不着觉吗?”
钟离嘴角抽了抽,下了马车。“油嘴滑舌。”
马车夫跟在两人身后。庄园里的景致和外面并无二异,也是被白雪覆盖的世界。打开屋门,大厅里只有托克和冬妮娅在玩耍,一旁的佣人靠在沙发上打盹。
见许久不见的哥哥回来了,托克和冬妮娅扔下手中的玩具跑向两人。“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写信…”两个小家伙七嘴八舌地吵嚷着。达达利亚抱起他俩,在两人脸上飞快亲了下,表达兄长对弟弟妹妹的想念。接着把他们,然后又教训起来:
“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卧室呆着,跑到饭厅瞎玩什么。”
两个小家伙嘟了嘟嘴。这时那名佣人也被两个小孩的动静吵醒了,她以为又是哪个不懂事的抢了另一个的玩具什么的,正想教育。抬头却看到站在门口的达达利亚,后面还跟着一位面生的客人。
“啊…是阿贾克斯少爷,您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写信回来…”那佣人连忙起身,结果马车夫手上的行李。车夫见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便没再打扰,直接离开了。“老爷和夫人还在楼上休息。这位是…?”那佣人看了看达达利亚的身后的钟离。容貌俊美却又安静不张扬,有些惊艳但又透着种柔美,那佣人看的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