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都,大元后宫。
深夜,寂静偏僻的宫殿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啪。”
来人上前不问缘由,用力的扇了男子一耳光。
夏静渊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还未等他开口,来人便质问道:
“南阳王府的刺杀出自你手吧?谁让你擅作主张的,差点坏了本宫的大事。”
女子妆容精致,面带厉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察觉的杀气。
夏静渊不慌不忙的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声音毫无起伏:
“在下只不过想帮您一把,是时候让镇南王做出选择了,他不选择,那我就帮他一把,不逼他一下,他怎么选呢。”
“这么说,本宫还得感谢你了?”女子冷笑道。
夏静渊将桌案上的茶杯斟满茶水推至女子跟前,示意她坐下来详谈。
烛火摇曳,二人的身影在空旷的宫殿中被拉得细长。
女子离去前眼里的杀气荡然无存,但面色依然不虞。
“质子近来身体不适,还是静心疗养吧,书院也不必去了。”
很明显,这是变相的禁足,算是他擅自做主的惩罚。
这事,算是揭过去了。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老太监担忧的为他递上巾帕。
夏静渊明白他如今是与虎谋皮,可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至于镇南王,来日方长,他不会心慈手软的。
……
清晨,坤宁宫。
王皇后用力的掰断了手中的白玉簪子,宫女太监们匍匐跪了一地。
长公主元臵刚踏入宫内便见着如此场面。
她屏退了众人,小心的将断掉的玉簪从王皇后手中取出。
“母后小心,别被这断簪刺伤了手。”
直到元臵唤她,王皇后才从情绪中回过神来。
她神情悲伤,眼眶微红。
按说昨夜元启帝夜宿坤宁宫,本该是件喜事,可为何母妃今日情绪不对呢。
元臵虽不知缘由,却并未开口询问。
元启帝平日里与皇后表现得琴瑟和鸣,但其实二人已经许久未同房。
昨夜元启帝突然到访,王皇后欣喜万分,本以为是件喜事,没想到却是……
王皇后伸手抱住了元臵。
“我可怜的阿臵,母后无用,对不起你。”
“母后何出此言?”元臵不解的问道。
王皇后用手帕轻拭眼角的泪水,她缓缓讲着昨夜之事。
原来元启帝突然到访,不是想她了,而是有两件事需要她这个皇后。
她也明白,元启帝只有需要她时才会主动到访坤宁宫。
果不其然,元启帝现下有两件事需要王皇后操办。
一是太后明年的六十生辰,元启帝准备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届时各国使者以及各地方官员皆会前往澧都为太后贺寿。
二是明年长公主元臵与二公主元臻及笄之礼。
元启帝为两位公主拟了封号,这原本是好事,王皇后也未曾多想。
‘荣乐’二字是元启帝为元臵拟的,这本没什么,但当她看到元臻的封号时,心中的怒气油然而生。
‘敬和’二字就她也配?
平日里元启帝要如何宠着元臻她从不过问,只要礼制上别越过她的元臵,随他如何。
但这次,元启帝却触了王皇后的逆鳞。
区区贵妃之女,一个庶出,非嫡非长,如何当得起这‘敬和’二字?
元启帝虽未明说,却不住的暗示着王皇后。
王皇后差点被气笑了,她假意未看懂他的暗示,拿起敬和二字端详片刻说道:
“圣上真是英明,这‘敬和’二字倒是配得上咱们嫡长公主。”
王皇后将‘嫡长’二字说得极重,就差没明说庶出配不上了。
大元朝的公主历来受尽宠爱,而身为嫡长公主更是享尽殊荣。
可如今,一个庶出的公主竟然骑在了嫡长公主的头上,这让王皇后怎么忍?如何能忍?
元启帝闻言虽不悦王皇后的不识象,却仍然耐心的开导着。
然而平日里温婉和善,不争不抢的王皇后这次却不让步,这对元启帝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
帝后不欢而散,王皇后一夜未眠直至清晨。
元臵安抚着王皇后,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