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渊,你活该孤独。”
“别等了,她不会喜欢你的。”
“你苦苦等了十年,她不会再回来了。”
“傅东渊,你不会真以为她还在等你吧。”
“你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东渊,而她早已成为别人的妻子。”
她早已成为别人的妻子,傅东渊猛地睁开眼睛,冰冷的黑色瞳眸微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
待他回过神,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阳光溢满小屋,充满温馨。
青衣女子轻手推开木门,看到床上坐着的青年:“你醒了。”
傅东渊闻声抬头,女子一身青衣素裙,墨色的秀发挽着双平鬓,两边挂着简单朴素的青色丝带。
陈倾倾手上端着饭菜,把饭菜、碗筷摆好放在桌上,轻声唤他:“公子,来吃饭吧。”
傅东渊神色微怔,身子僵住。
傅东渊很快恢复神色,声音有些沙哑:“我这是在哪里?”
青衣少女回眸,温声回道:“公子前些天在南林受了伤,是小女救了你。”
傅东渊微微皱眉,脑子一片混乱,他用手支撑着额头:“是么?”
青衣少女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公子怎么了?”
“我好像……想不起来了。”
陈倾倾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地看着他:“公子真的忘了?”
傅东渊扶着太阳穴,一脸痛苦:“嗯。”
陈倾倾单手托住下巴,给他的碗里添了一个馒头,温声道:“前些天,小女去青藤边城采药,采完药后,小女本该回去,回去的路上边城出现一群黑衣人,小女好奇心大,便跟过去看看,后来,就看到公子被一群黑衣人追着,身负重伤,出于好心,小女便把你救了下来,所以,你现在是在小女的家。”
傅东渊看着碗中的白馒头,还冒着热气,安静地听着她讲述,明了事情的发生,他双手抱拳:“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陈倾倾摇摇头:“举手之劳。”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你叫我陈姑娘便好。”
傅东渊咬了一口白馒头,观察着四周,淡淡问道:“陈姑娘,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陈倾倾垂下眼眸,轻轻地点头:“是,小女从小父母就不在了,父母只留下这间小屋,小女便一个人住在这深山之中。”
“陈姑娘不会觉得孤独?”
陈倾倾微微挽起嘴角,却藏不住的孤独感:“不会,习惯了。”
顿了一会,傅东渊盯着少女白嫩的手,手上有道浅浅的疤痕:“陈姑娘的箭法很好?”
陈倾倾夹菜的手顿住,诧异地看向他:“你不是不记得了?”他怎么会知道她箭法很好。
傅东渊手指微缩,面无表情回道:“我猜的,陈姑娘屋子里有很多关于箭器的东西。”
陈倾倾转了转眼珠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淡淡道:“小女有时会出去打打猎,改善生活的膳食。”
傅东渊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陈姑娘从小一直生活在这里?”顿了会,他又补充道:“从未离开这里?”
陈倾倾察觉到他问的有些多了,抬起茶色的瞳眸,眼里透出冰冷,与他对视:“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东渊对上她冰冷的视线,尴尬地别开了脸,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陈姑娘,我只是觉得你像我一位旧友,便忍不住多问了。”
听着傅东渊的解释,陈倾倾垂下眼眸,收回目光,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疤痕:“原来是这样,小女从小无依无靠,没有什么亲近的人,自然不会离开这里太远。”
傅东渊眼里的光瞬间熄灭,她的回答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泼下来,他低下头冷漠地嗯了一声。
陈倾倾放下筷子,起身冷淡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温声道:“公子慢慢吃,我先去给后院的花浇浇水了。”
傅东渊冷漠地点点头,却没再看青衣少女了。
听见门被关上,傅东渊放下手中的馒头,眼睛怔怔地望着门口,不是她么,为何他会在别的女子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门外,陈倾倾温和的脸色瞬间消失,冷眼扫了一眼屋内的白衣男子,提起衣裙沉默地离开了。
后院。
“主子。”一个黑衣女子轻步来到她身旁,恭敬地行礼。
陈倾倾背对着她,冷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