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和何盼的事要被传开,李含章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保持着“灭情师太”的人设眼看着就要轰然倒塌了,可她却无能为力。
既然醒了,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这件事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她答应自己,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她都要勇敢地接受别人的爱和爱别人的勇气,否则她真的会孤独终老。
“何盼,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她把何盼推到麻醉清醒区,那里摆着几张空床,今天的手术病人出奇的少。此时就只有她们两人,时不时有医护人员走过,都和李含章问好。
何盼看着她不说话,想起刚刚做的梦,这个梦是真实存在的,她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李含章这么能忍,明明她对她爱得这么明显,却始终口是心非地否认。但是自己那个时候也一样,心里把她当成很特殊的人,却一直吊着人家不肯主动捅破关系,如果那时候自己能直白一点,那他们俩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堪。
麻药还没过,她感觉很疲惫,就像被迫跑了三公里那么累。
她摇摇头,“谢谢……”也许是手术室里的温度太低,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含章听到她的声音,心脏竟然收紧了一下,心疼与难过瞬间爬进了她的眼眸。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信缘分,她有意将何盼赶出自己的世界,而现在上天又将何盼丢进了她的世界,甚至把门焊死。
她差一点没忍住,想将她凌乱的散发拨到耳后,终归是忍者,李含章抓着病历本的手指指节慢慢变白,逐渐失了血色。
“少说点话,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睡一觉起来再说,我送你到病房。”
何盼点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怕李含章跑掉,因为她坐到现在这个职位,肯定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不会为了她何盼而辞职,然后挥一挥衣袖不给她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送何盼回病房的路上,李含章真的有想过请个年假,毕竟何盼这个病情,少说也要住院一个月。她又是骨科的护士长,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怕自己克制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工作的影响也不好。但是,刚才她都向何盼保证了,这件事一定要做个了结,所以这一次她逃不掉,也不想逃了。
病人回到病房,病房医务人员首先要与手术室的工作人员交接病人,包括病情、术中情况、皮肤是否完好、病史和个人信息等。交接完成之后就要给病人上心电监护,打点滴,检查伤口有无渗血渗液,和家属交待护理病人的注意事项等等内容。
因为何盼的陪护人是她的堂哥,异性之间多有不便,李含章问堂哥家里有没有女性家属可以过来照顾一下,堂哥说他们家就何盼一个女生,所以她从小都是被宠大的,哪里受过这种痛苦。说着眼眶慢慢湿润了。
李含章沉默了一会儿,想了一个办法,建议他们请一个护工,费用她来出。
“护士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把何盼交给别人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也知道,她这个人不喜欢别人碰她。”堂哥一副为难的样子。
她确实知道何盼不喜欢别人碰她,说实话,她自己也不喜欢,那……就只能这样了。
“哥,你如果信得过我,何盼就交给我照顾,我每天都在这里上班,挺方便的。”何盼,照顾你的这段时间,我希望能把我们俩之间的事解决好,我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你,就当做这十年来欠你的。
她堂哥连忙摆手,表情略微震惊地说:“不敢不敢,你工作很忙,哪有时间照顾一个长期卧床的病人嘛,我回去问问那些姑姑婶婶,总会有人来照顾她的。”
李含章笑着说:“我是认真的,哥,我都坐到这个位置了,合理利用职位之便而已,何盼没住院之前我也经常睡在医院的,习惯了。这么多年没见,也希望这段时间能叙叙旧,重新联络一下感情嘛。”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堂哥也不好拒绝,只是说等何盼出院了,请她吃顿饭,聊表心意。李含章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堂哥说要先回家收拾何盼的衣物,让李含章帮忙照看何盼。
“应该的应该的,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堂哥感激地朝李含章微微躬身,然后大步走出病房。堂哥离开之后,房间就只剩她们两人了,李含章给何盼安排了一个VIP病房,一天三百的床位费实在是让她心疼,但这钱花的值,只要能对何盼的病情有利,能让她快速出院,那这个钱花得一点都不冤。
何盼似乎睡得很沉,监护仪上显示她的呼吸非常平稳,除了心率有些快,其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