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干得快冒烟了,韩寓干巴巴地嗯了一声又听到江裴然得意的笑声,“难怪……”
“什么?”
顺着她的话往后提,韩寓听到他说:“难怪刚才还没穿衣服。”
韩寓:“。。。”
低头一看,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的红痕,看着触目又惊心,又徒增几分妖媚的诱惑。
难怪他刚才的电话挂得那么快。
“老婆……”
“嗯?”
“我下午没课了,能不能来接我?”
韩寓沉默了一秒,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可以啊。”
“那好。”
挂了电话之后韩寓起身将床单换了,又洗了澡躺回床上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响了韩寓的美梦,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梦里挥之不去的容颜侵袭了她全部的思想。
韩寓僵住身体,她慌忙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来一个白色的药瓶子,手上止不住地颤抖,药片止不住地撒出来,掉了一地。
她慌乱地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努力平息情绪,但抬眼所到之处都是少年的踪迹。
角落里他被罚蹲时还嬉皮笑脸地冲她得瑟……
沙发上他屈起长腿,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看,“媳妇,过来。”
衣柜前他站着思索,“媳妇,要不整个密室吧?”
“媳妇……”
“媳妇……”
“阿……阿贺……”韩寓颤抖着声音开口,少年的笑颜在面前慢慢绽开,“媳妇……谁惹你哭了?”
她连滚带爬地迎着抱过去,只有一堵灰白的墙,韩寓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到,他所在之处全剩下一片静谧的空气。
“阿贺……你回来了对不对?你出来好不好?你让我看看好不好?呜呜呜……我好想你……”
“你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
回应她的只有歇斯底里的回音,韩寓哭得更厉害了,视线里一片模糊,泪水越涌越多。
韩寓踉跄地站起来,手上止不住地颤抖,终于摸到了洗浴间的墙壁上,随着她动作的旋转,连着天花板的墙反着方向打开了一扇门。
暗色的空间里,随着空气的涌入,顺着往下走的路上白色的镶金玫瑰逐渐亮起紫色的灯光,延伸到深处。
韩寓扶着墙缓缓地往下走,呼吸越来越重。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亮晶晶的紫色花海,然后是巨大的人形雕像,少年肆意的笑容挂在脸上,火红色的球服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张扬青春。
韩寓的眼神更加深沉。
她很久没有下来看过他了。
好久好久了。
久得她再次梦见他了。
而人形雕像后一副冰蓝色半透明的冰棺慢慢地出现在她的瞳孔里,逐渐放大。
冰棺上的雾气熏熏的,韩寓走过去,无限伤情。
剑眉星目,精致的脸孔,如刀削般近乎完美的侧颜,轮廓分明拉着漂亮至极的嘴唇。
微微翘起的睫毛紧紧地贴着下眼睑,嘴唇紧紧地抿着,毫无血色。
漂亮昂贵的冰蓝色制服衬得少年身长体直。
躺在冰棺里的少年赫然是四年前去世的苏贺。
韩寓慢慢地趴上冰棺上,眼神里汹涌着暗流涌动的水波。
她伸手将冰棺的开关打开,盖在上面的盖子自动移开,随着雾气慢慢清晰起来的身体逐渐移高与她平着。
“阿贺说,最喜欢嘴唇红红的了。”
韩寓拿出口红,慢慢地涂在他早已冰凉的嘴唇上,动作轻柔地生怕碰坏了一样。
“好漂亮的阿贺啊……”
“阿贺最怕冷了,别躺着了好不好?阿贺醒来看看媳妇好不好?”韩寓伸手轻轻地搭着他僵硬的手。
她喃喃自语着,又忍不住掉眼泪,直至大哭。
“为什么要这样……谁能救救阿贺啊……”
有人说,死去的人会变成灵魂,要在人世间流浪历劫数百年方可过奈何桥,重新投胎。
苏贺去世的第一年韩寓身上多处器官衰竭,差点没救回来。
她躺在病床上,眼睛哭到肿得睁不开。
迷迷糊糊里她看到有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直给她拍背,动作轻柔。
熟悉的触觉和感觉让韩寓一瞬间就认出来了是苏贺。
可她睁不开眼睛,恍惚里她听到苏贺说,“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