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开玩笑呢。”苏吟溢一身朝服,凛然正气。
刚才在文武百官的争论中,楚意盛安静下来,特别留意了一下苏吟溢。
“但是我看着尚书的心情并不好。”楚意盛紧紧盯着他,“所以,我想带尚书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很好的地方。”
楚意盛唤来人拿过两件大衣。
一件红色,一件白色。
红色的做工细致,处处都是针线,却不见针线影。
白色的,别有一番深奥……
“尚书,你喜欢哪一件?”
苏吟溢抬起眸子:“哪有客人抢了主人威风的道理?还是将军先选罢。”
楚意盛指尖微微颤了一下,眼里写尽心机:“呵,尚书客气。”
苏吟溢拿起红色的大衣:“这件,喜气。”
楚意盛笑着披上了白色大衣:“尚书好眼光,这件衣服的价值,是这件“苍白鬼”的十几倍。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苏吟溢披上大衣,道:“去哪?”
楚意盛拉着苏吟溢的袖子,向城外走去。
……
刚到城门,苏吟溢就垮了:“楚将军,实在是走不动了。”
楚意盛放下手,哈出一口白气:“我背你。”
楚将军背起苏吟溢。
“以下犯上,脸呢?”
楚意盛翻了个白眼:“尚书这副躯壳,轻如鸿毛。”
熙熙攘攘的人群,确实让人有些难堪。
步行许久,城外浮现出一片荒芜。
难民横行,衣衫褴褛的老人拿着个破碗,拖着沉重的铁链,虔诚地乞求佛祖赐下一块馒头。
苏吟溢忽然瞟见,乌泱泱的人群中有几个人,眼熟的很。
“你带我来看这个?”苏吟溢墨黑的眸子抹上一层冷意。
“不,跟着我,小心踩到尸骨。”楚意盛伸出手想扶一把苏吟溢,苏吟溢却径直走到楚意盛前头。
他的手在空中滞留了许久,指尖微微颤动着。
虚空大梦。
“我说将军是要带我去哪了呢。”苏吟溢剑眉微挑,“是想让我看看,平庸的人打理不起江山吗?”
“苏尚书,怎么可能?”楚意盛轻笑,“半面妆,未罢。”
楚意盛领着苏吟溢来到深林。
竹林深处有人家,江湖高手云云聚集。
楚意盛指着那边的宴席:“江湖刽子手简肃,小天狼星陈寒星,还有调香师师靡靡。你才坐在最上边的是谁?”
“容貌尚可,江湖之事我不大熟。”苏吟溢装着傻,思忖了许久。
“确实没见过,但容貌,确实有些像某位故人。”
楚意盛深邃的眼眸染上一层似笑非笑的味道:“哈哈,尚书,那可是欲浮天的主人凌朝暮哇。”
“嗯。”苏吟溢微微垂下眸子。
“所以,你猜,那些难民真的是难民吗?”楚意盛弯了弯眼眸,“那是为非作歹的通敌犯,豪横的地主,杀贫民百姓为乐趣的人。还有一些,你见过的人……”
苏吟溢正欲启唇。
突然,凌朝暮笑吟吟地走下台阶。
“楚将军,许久未见了。”凌朝暮行了一礼,抬眸看了看苏吟溢。
她是明眼人,瞧见苏吟溢充满敌意的眼睛,便立马敛了心气:“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得很。……敢问公子名讳?”
楚意盛眸子一转,笑对苏吟溢。
“在下名为阴翳,阴天的阴,云翳的翳。是为诞于阴沉,云翳密布,天生煞气。”
“这个名字真是有意思呢,早知道您二位要来,位置就靠前面点了。”凌朝暮眉眼弯弯,温温和和道,“下次来的话,记得支会一声。请罢,这儿。”
“各位一路周折光临小舍,真是我们的荣幸。”带头的女子朗声道,“各位吃好喝好,待会儿的比武大会,才是重头戏。”
凌朝暮摆手让女子退下,端端庄庄道:“拔得头筹者,可得极寒之地所锻炼的清荣剑,那可是许多人梦寐所求的。”
凌朝暮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几分稚气,后排的人根本听不见。
“楚将军,你和凌篱主有何关系。”
“没有,几面之缘。我们是从一桩买卖认识的。”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