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穆秦和江孤鹜跑了?”
来者眉毛浓厚,一副憨憨的样子。可行起事来,却格外狠,对生人说的话,也是格外风凉。
所以这个秦泊第三派的主人,应戾天,在江湖上有着“风凉先生”的响亮名号。
“回大人,是的。”墨秀略有所思地苦笑,弯下身子,抱拳躬身,不让应戾天看出他的怅惘。
应戾天蹲下身,歪过头,道:“小墨秀又不高兴了?”
而这种语气是应戾天对他独有的。
你说,这应戾天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却长成这副憨样,让一个年方二十的青年,看上去有三十几。
更令人提心吊胆。
加上一反常态的温和口吻,感觉自己也要马上入地府。
“应大人,任务是什么?……”墨秀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睛直盯着脚踩的黑皮大靴子。
“杀了楚意盛。”
“是。”
……
“呀,谁是一号,运气那么差。”有个汉子侃道,“最好是个厉害的角色,好让大伙参照一下方法嘛!”
话音未落,汉子突然倒地。口翻白沫,随即没了呼吸。
死相很难看。
“师靡靡!”谢淡梦惊呼。
苏吟溢嘲讽地看着他:“谢公子,是不怕死吗?叫那么大声。”
师靡靡顺着声音望了过来。
眼眸寒冷,鼻梁高挺。发梢微卷,气势压人,气质端庄。身着远山黛,手配凝夜紫小珠。
“是哪位公子叫的那么大声,是想和我一决高下吗!”
谢淡梦将身子缩了缩,不敢出声。
“哼。”苏吟溢垂下眸子看着他,淡淡道,“晓得后果了吗?”
楚意盛摩挲着那块牌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久久无人回应,师靡靡便不再计较。
“第一组,请上前。”
师靡靡犀利的目光扫视着人群。
谢淡梦拿着自己的牌子,走出人群。
“呵,便是你吗?方才叫那么大声,我倒想看看你有几分货色。”
欲浮天的人支起摊来。
众人纷纷下注,竟无一人赌谢淡梦赢。
……
“丰公子,难道您也要来争一争吗?”凌朝暮道。
丰穆秦挑挑眉:“我就是好争,欲浮天还管这个吗?”
“哈,开玩笑呢。”凌朝暮拿出两个牌子,“我猜,丰公子是想赌谢淡梦赢。”
“果然是料事如神。”丰穆秦拿出一大包银子,道,“押谢淡梦。”
江孤鹜如往常,戴了副桃木面具,遮去大半张脸。就连丰穆秦也不晓得他到底何许样貌。
“孤鹜,我相信你定过得了第一关。第二关,才是你的主场。”凌朝暮眸里溢着光,“您二位,还是去观战罢。”
……
“师靡靡输了!”
“什么?”
“师靡靡输了!”
谢淡梦站在冰面上,得意地笑着。
“出乎意料吗?”
苏吟溢看着楚意盛,笑着问出这个问题。
“惊奇。”
“万分惊奇,对吗?”苏吟溢往嘴里塞了颗小橘子。
酸甜在舌尖绕开,沁香在鼻腔内停留。
“你,爱吃橘子吗?”
苏吟溢冷笑了一声:“橘子有利身体,这些水果,多吃无害。”
两人正促膝而谈,墨秀突然闪现在楚意盛身后。
剑出无形,居然连个影子也没有。
就像一阵刺骨的寒风,往脖子上一吹,便出现一道划痕。
苏吟溢反应迅速,用手指夹住剑身。
他淡然道:“慢了,慢了。”
“你是谁,别碍我事。”
苏吟溢转头,瞧着这个带着斗笠的白发少年,道:“好好的公子哥不当,跑到秦泊当刺客干什么?”
墨秀怔怔的,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白公子真会蛊弄人心。”楚意盛摸摸伤口,看着指尖上的血,啧啧叫绝。
“谬赞。”苏吟溢掀开眼皮子,再看他时,眸子里载了些怜悯。
当年,他是永安城一呼百应的小公子。
那时皇后的亲弟弟。尽管生来与众不同,被称为天降的扫把星,却还是被皇后墨三月宠上天。
直至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