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柳然笑嘻嘻地回来,又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他那年逃亡去羽国,途经一个小山庄……”
“等等,柳老头,你别把我老底都掀了。”苏吟溢认真地说,顺手带了带往下滑的面具。
柳然笑意深深地看着楚意盛,接着道:“村里面的姑娘认出他来了,说他就是那个白云斋斋主,执意着要嫁给他。他就嫌那姑娘一无所有,打死也不愿意,直到那个姑娘拿出一种能腐蚀万物的秘制药,他微微动心了。”
“然后便行了婚嫁之事?”楚意盛问道。
苏吟溢捂住嘴巴咳嗽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
“是啊,不过未行洞房之事,他拿着硫酸泼了自己一脸,不然他怎么戴着面具?那姑娘隔天就求他一纸休书。”
楚意盛唇角微微上扬,道:“没想到白公子那么认真。”
苏吟溢心里感激死了柳然,他三言两语,就掩盖了自己的身份,这也打消了楚意盛的顾虑。
“所以,白无常不是什么好人,全身上下都是。”
“哈哈。”
“好了,柳老头,我们先走了。保重身体!”苏吟溢拉起楚意盛,痞笑道,“谢淡梦的靠山可不小,我赶着去看呢。”
楚意盛连忙鞠躬离开。
“诶!下次来记得带点吃的啊!”
……
“好了,可以摘下来了。”
楚意盛摘下丝带,眼前一片大光明。
“恭喜了,楚公子和白公子,这块牌子就由我代为收管罢。”凌朝暮想要伸手去拿那块令牌。
苏吟溢捏紧了牌子,道:“不用,谢谢。”
“啊,是嘛……那就由白公子自己保管了。”凌朝暮尴尬地笑了笑,慌忙伸回手,“你们快去那个屋子歇息一下罢,最后一场比赛放在后日。”
“还有,凌篱主,我想退出比赛。”
凌朝暮的眸子黯淡下来,柔声道:“为什么呢?”
“我累了,也不稀罕那把破剑。”
“那就祝公子生活愉快,事业有成。如果公子愿意的话,就留下来一起观赛罢!”
“我也退出。”楚意盛想明白了,他不想做欲浮天的网中之鱼。
“可以。”凌朝暮的脸阴沉了大半,她递出一块牌子,道,“这间房,就委屈您二位挤挤了。”
凌朝暮把牌子放在苏吟溢手心,立马走人。
此时,楚意盛派去的下人回来了。
“报告将军,苏尚书告病在家,现在卧床不起。”
“我知道了。”
苏吟溢早就留了后手,花钱雇了个人躺在床上,佯装病倒,再让那群老头照顾着,不许外人进去。
突然,一阵风掠过。熟悉的,麝香?
苏吟溢飞速追了上去,重新跑回了秦泊边的林子。
身影很快,苏吟溢更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苦寻已久的人。
“师尊!师尊!”苏吟溢撕破喉咙喊着。
那道身影在林间不停穿梭着,苏吟溢也拼了命地跟着。
秦泊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苏吟溢追着他,过了秦泊第四城,紧接着又来到第三城,第二城,然后……主城?
他咽了口唾沫。到了秦泊主城,已是一片荒芜。无垠的乱葬岗,松软的土上,放着几个鲜血淋漓的头颅。自己已经很累了,可黑影一直将他往主城里带。
他刚停下来喘口气,黑压压的人从东面涌过来,挥刀舞剑,势必要杀了自己。
苏吟溢立马拔出剑,定眼一瞧,才想起来自己的木剑还在凌朝暮那边。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这次是真捅了马蜂窝了。
秦泊大的一共有十三城,最东面的是第四城。从大的到小的,城外的士兵一波比一波强。
苏吟溢抓紧了剑柄往敌人的腹部刺去,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抽走他的铁剑。过五关斩六将,他准备杀出条路来。
血水流了满地,忽来一剑斩碎了他的面具,向他的眼睛刺去。
苏吟溢一脚踹中他的腹部,拿出一瓶药,向他泼去。苏吟溢转身摘下敌人的面具,狠狠扣在自己脸上,向主城冲了过去。
他落在主城里,千支万支箭向他刺来。
血水浸烂了他的衣裳。
城内无比寂寥,他抬眸望去,只有千万支箭。错乱间,他躲进一家民舍。
“抱歉,打扰了。”苏吟溢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