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柳离已经退出外层迷雾,安全回到了山神庙。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雾外雾里',这山神庙外咋红雾缭绕的…怪渗人。
思考间…朦胧的血雾,扑面而来,腥味刺鼻。
而血雾中立着高大的身影。
“滴…滴答”
粘稠的血顺着手臂落下。
'是诡,还是人?'
随着那道人影接近,她才认出来…是胡安。
我靠,这也能活?
他俊俏硬朗的面孔,被头上往下流的鲜血完全染红。
甚至还源源不断,往下滴血,四肢的正反面,都有着数不清的抓伤,皮肉裂开。
厚实的粗袍被撕毁了上部分,紧绷劲健的肌肉清晰可见,自上而下的较好轮廓,像是一条绳不断编织,紧凑很有层次。
每一块肌肉都固定了最好最强的姿态,不突兀、强势,反而呈现最好的力量美。
光顾着看身材了,柳离都忘了他受了伤,嗯…还是重伤。
怎么形容这种重伤呢…
看似挺重的,不过受伤的区域全是鸡毛蒜皮的小地方,没有伤至根基。
柳离为什么知道?
因为她看了眼…状态栏。
【状态:重伤(皮肉轻伤,内耗微重!),气血亏虚(持续5分钟…尚未止血的伤口超过三十处,并且强行激发过多气血,导致血液倒流、沸腾。大幅度失血。)】
有些感动的是,胡安走向她,递给她一个布包裹,微颤着嗓子,低声说:“不要再私自离开了…某很担忧。”。
他不能独自进入迷雾,迷路后,别说找自己爱人了…作为狂战士本身意志力薄弱,容易受到迷雾呢喃的干扰,陷入混乱。
他是真的急疯了,为了保持清醒,不惜让自己头破血流。
进入迷雾后,在周边扫荡了一圈。
没发现她足迹。
于是退回庙,正要走另一侧去寻。
幸好,她又回来了。
高大的汉子,有些笨拙地拉开布袋,露出黑漆漆透亮的诡砂,粗哑的嗓音中,透着股莫名的低声下气,
“快些回庙罢,这些诡砂大抵够你玩弄了,在外受凉了,不好…”。
沾了血的指尖,擦拭干净后,替她拉直了衣领,像是怕她颈部受凉。
胡安此时…不知为何,很恐惧自家离儿受凉受冻,心中莫名告诫着自己,她怕冷。
他双眼被血浸湿,能见的范围小,没有注意柳离抱着什么,只是呆呆地注视她。有些期盼她妥协回庙,又好奇她到底被庙外的什么吸引。
柳离看到诡砂,两眼放光,直接“腾——”得一下将刚刚分外爱惜的虎崽,丢到地上。
肉眼可见的欢喜。
陆山君其实抓得挺牢的,就是抓得太牢了,导致袖子被咬破了。
尾巴也本身毛绒绒的,不防滑,用力一抽,就松开了。
老虎落地本就无声,更别提还是祂这种两个巴掌大的小老虎,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能伏卧在地面独自幽怨,怀着妒恶和不甘,嗓子眼呼噜噜的。
她怎么能…任由如此野蛮的人触碰!
'与她更亲昵、更熟悉的…不应该是吾才对吗?为何…视吾若'无物'般忽略?'
这一点点诡异的残骸,都比吾贵重…?
还是说,只要是他给的,你都会很欢喜…?
想着想着,祂越来越…没有底气,低垂着虎头,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
曾经的离也是那么…珍爱,自己赐予的每分每毫…
甚至连祂不要的东西,都会留作纪念。
真是风水轮流转,都怪…她不专一,不深情…既然爱,为什么不能一直爱下去?
既然知道自己是顾及身份…
才那样端架子言辞,为什么不能多纠缠两次?那么快…那么突兀地选择了别人…
还是祂最为厌恶、鄙夷的敌人。
那野夫怎么配?这样野蛮、手段低廉、没有脑子的人怎么配!?这种野夫…不过是天道造神的一味棋子!
注定会死于山间野兽!
柳离都忘了自己刚刚怀里还抱的有东西。
现在一心都是诡砂。
好胡安,你被鬼迷眼的时候,可是杀了我好几次,谅你当时意识薄弱…
哎!要是你愿意给我当个免费打手,助我理智飙升,我就勉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