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地上的黑衣女人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左战上前,用手中的剑将她翻过身来,只见整个脸上全是抓伤留下的血痂,皮肤上还覆着厚厚一层鳞屑,加上沾了泥水,整个面部看起来很是可怖。
“九爷,地上那人......有些奇怪。”他还没见过长得这样丑的人。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她倒想看看。
“长得很丑。”左战只能实话实说,是真的很丑。
倒在地上,莫不是摔伤了面部?
“九王爷,我可以下去看看吗?”在他的地盘上,还是恭敬些为好。
应渊眠懒懒瞥她一眼,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不是,万一那人真是摔了,她还能帮帮忙,行还是不行倒是说句话啊,真是急死人。
“看看死了没。”
左战撑着伞,朝着那人走去,本想探探颈间的跳动,看着那张脸,最后只能探她鼻息,若是鲜血枯骨倒也罢了,但这模样他着实下不了手。
“九爷,还有呼吸。”
“我去看看。”
不待应渊眠开口,姜凝便跳下马车,左战急忙给她撑伞。
姜凝蹲在地上,端详着妇人,她的头上还有脸上,都长着厚厚的痂壳,鳞屑紧紧的附着在痂壳上,掀去痂壳后,里面还渗出脓液来,渗出的脓液将头发粘在一起,形成痂垢,甚至有些地方的头发已经脱落。
掀开妇人的衣领,果然,颈项处也有。
“九王爷,我能医治她,还劳烦您将她安置一番。”
师父告诉过她,医者仁心,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狠厉的病症,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再者,将这人医治好,她之前对应渊眠说的话也更为可信,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左战。”他声音极冷,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
马车驶到一处别院停了下来,这时雨也停了。
寒月斋,这名字和他不太配。
看来这里便是他身上药草气味的来源了,从进门到里屋,很多地方都摆放着药草,种类很是齐全,很多不常见的草药这里也有。
这么多的药都被他寻来,毒还没解除,看来这毒并非寻常,以他的身份,什么东西寻不来,还有一种可能,应渊眠并不想太多的人知晓这事。
不是,她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苦差事?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先替她行针,麻烦你帮我熬制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汤。”姜凝对着左战说道。
此处配置齐全,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左战看着应渊眠,他点头同意。
那日姜凝对应渊眠说的话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光是凭借些微末信息就能知道这么多东西,倒是有点本事,只是她的医术是否像她说的那般厉害,这黑衣女人也是个不错的试探。
“来了。”很快,药汤好了。
姜凝分出部分药汤放在凉水中,接收到他们的目光,姜凝开口解释:“她这是癞疮,应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加之气血不足,才会这个样子,流出的脓液粘稠而黄,热势较盛,刚出锅的药汤火热之气抗旺,若就此给她擦洗,怕是会助长病情,只是......若她不守禁忌,怕是要反反复复,不能痊愈。”
其实这个病要治疗也不难,之所以号称难治之症,是因为病人不守禁忌,才会一直反复,而且这中间渗出来的脓液,有传病之力,若有伤口破溃的地方沾上,必是逃脱不了。
“癞疮?”应渊眠眉头紧促,这病他听过,缠绵难愈,很是麻烦。
“能治吗?”若她真能治,解毒也就多了几分希望。
“看她的衣衫,家中许是贫苦,平日里没有丰厚的饮食,气血无源化生,所以才叫这病如此厉害,但要这病完全治愈......”
“也不知道她有孩子没有”,如果没有,这病怕也是就跟着她了。
跟孩子有什么关系?莫不是治这病的法子,要以她孩子......左战想到这个,心中不免惊骇。
“不会是要用她孩子来解毒吧。”
。。。。。。“不是的。”
这人想什么呢。
“要彻底治好这个病,患者不能,不能......”她虽然是医者,可对着两个男人说这话实在是,开不了口。
“说!”应渊眠直直的盯着她,眼中的威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