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中郭夫人当然不能回答陆善柔的问话,她静静的“看着”陆善柔。
陆善柔回想着郭夫人的点点滴滴,她温柔勤快,懂得医术,长得美丽,这样的女子,为何不计名分的给郭佳嘉做妾呢?
“你是能够自己给自己缝十几针的强人,所以,你并非是莬丝花般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女人。”
缝合十几针是很疼的,被寿宁侯府的火/枪击中屁股的顺天府衙门快手在缝合的时候都疼晕过去两次了。
“可是,你只要跟和郭佳嘉在一起,注意力就全在他身上,为他亲自料理一日三餐,养胃养身体。在家宴上,你和他吃饭的时候,自己没有怎么吃,几乎是在伺候他,给他当一双人形的筷子。”
“你给他布菜、挑刺、试口味,你对待郭佳嘉,不像恩爱夫妻,更像是下属迎合、伺候上司的样子……”
恩爱夫妻,是有来有往,你帮我布菜,我给你剥虾。
这样看来,郭夫人和郭佳嘉,不像是互相爱慕,倒像是郭夫人的算计。
为了回到京城谋求一个稳妥的栖身之所、又能同时接触到京城权贵,找机会为何鼎复仇?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虽然我几乎确定你就是凶手,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我不能再查下去了。
我本来是想把你的画像给牟斌看看,牟斌是过来人,他或许认识你。
可是……这样做能够满足我的好奇心,但很可能会给你带来灾祸。
无论你是谁,都是为了给何鼎复仇。
无论复仇的手段多少残酷,我都可以理解,因为,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即使某一天知道你是谁,我也会替你保密,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魏崔城。
陆善柔对虚空里的郭夫人说道:“无论你是谁,希望你好运,最终能够得偿所愿。”
言罢,陆善柔取下挂在墙上的画像,投入了火盆之中。
随着火舌一点点舔舐着画像,虚空中的郭夫人身影也一点点的消失。
当火盆里的画像全部化为灰烬,郭夫人的虚影也全部消失了,就像陆善柔对于这个一系列连环案的执念一样。
我们各报各的仇,有缘相会,在对方的世界里留下自己的身影,不要互相打扰,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为了彻底抹掉执念,陆善柔当晚还在八角楼书房里“招辛”了未婚夫。
这一回她用双腿绞缠着魏崔城的脖子,差一点点又把未婚夫变成亡夫。
又将一罐子蜂蜜涂抹在兔子肉上,先煎后烤,吃到饱。
之后,魏白兔还意犹未尽,揉着酸痛的脖子,说道:“我今天已经把假山下的地窖定做的新梯子放好了,冰窖的三层木盖子,种蘑菇的架子,种韭黄的新木箱都做好了。”
陆善柔已经穿好了衣服,打算回绣楼去睡觉,说道:“好啊,明天白天我去‘验货’。”
陆善柔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是所有的案件都能有结局。
一个月后,京城下起了第一场雪,京城老百姓讨论最多的话题还是寿宁侯与何鼎之死,什么猜测都有,甚至在很多版本里,宫女不是被调戏了,而是被寿宁侯强/暴了。
还有些版本里,寿宁侯戴的不是皇帝的帽子,而是皇帝的龙冠!
不仅如此,寿宁侯还穿上了皇帝的龙袍、坐在了龙椅上!
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寿宁侯的举动越来越离谱,也越来越狂妄。
越是脸谱化的形象,就越深入人心,在民间流传的就越快。
很快,提起寿宁侯,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个坏种。
这一回,锦衣卫没有再出来辟谣,说是什么“敌国奸细”之类的话,弘治帝也没有再理会,任凭人们讨论。
顺天府衙门提刑所的新推官苟史韵对两个推官之死凶案束手无策,一直找不到凶手,案子就成了悬案。
寿宁侯躲在侯府,一时不敢出门,担心刺客会再次行刺,请了更多的高手来保护他,日夜担惊受怕。
这天,一夜大雪过后,天气放晴,房子定做的贝壳打磨的明窗做好了,一扇扇的运过来,安装在修缮一新的大院里。
这是最后一个步骤,新窗户按上去之后,整个四合院焕然一新,就像新房子似的,陆善柔他们就可以搬回来住了。
贝壳明窗很贵,这也是修缮房屋开支最大的一笔支出,魏崔城特地请了一天假,专门回来看着师傅们安装新窗户。
忙到差不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