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柳熙和躺在床榻上,听见院中好似有几许争吵声。
她拖着疲累的身子起身,就瞧着福安将萧逸景拦在门外,手中短刀已经挟持在萧逸景脖子上。
“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福安冷冷的说道,眼中已然杀气腾腾。
萧逸景淡淡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抬头,朝着柳熙和看去。
“放了他。”柳熙和走上前,将福安手中的短刀夺下。
福安这才收手,站到一边,依旧死死的盯着萧逸景。
这时,祥安从后面走了进来,丝毫不掩盖口中的嘲讽,“公主交代,柳大小姐可要好生服侍太子,不容有失。”
柳熙和看也没看祥安一眼,倒是盯着萧逸景看了许久。
“你们贵为太子公主的,就没其他事干吗?”福安走到柳熙和面前,将萧逸景硬生生的隔开。
柳熙和隐约明白了萧逸景的用意,拍了拍福安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阻拦。
“这都城中佳丽无数,本太子能看上你家小姐,是你们的福气。”萧逸景走上前,单手抬起柳熙和的小脸,眼神很是逾越的欣赏着。
柳熙和也不惧怕,微微一笑,但由于面色苍白,这一笑,坚强中又带着孱弱,倒让人越发想要护佑她。
“怎么,祥安公公,这是准备看着本太子办事?”萧逸景很是不耐烦的看向身侧的祥安,语气冰冷的下着逐客令。
祥安当即脸色一变,不敢再多言多语,立马弯腰告退。
“许久不见,太子越发威严了。”柳熙和调侃道。
待祥安真正离开,萧逸景立马将身后的两个随从叫进房中。
“他们都是我身边的医师,无须担心。”萧逸景抬头,对着福安和柳熙和说着。
又立马吩咐原本站在院外的几个丫鬟,将东西拿进房中。
不出一会,破烂狭窄的房间,堆积了许多名贵的补药,还有足够两人食用半月的口粮。
更是直接将床榻上的破烂棉被直接丢弃,换了一床干净暖和的棉被,甚至连过冬的衣裳,都为主仆二人准备了两套。
柳熙和坐在榻上,很是惊讶的看着那堆满角落的必需物品,转头看向了萧逸景,很是感激。
但萧逸景却示意她不要说话。
医师诊查病情后,留下几副药,就默默退到院外。
房中的几个丫鬟,包括福安,也都陆续离开。
顿时,本就狭小的房间,只剩下二人。
萧逸景不等柳熙和开口,就直接起身,对着柳熙和弯腰行礼,很是恳切的说,“抱歉,实在没想到姐姐会用这种法子来折磨人。”
柳熙和浅浅一笑,别过头,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切都过去了,况且,这些都不是你所为,你无需道歉。”
萧逸景在没被册立太子时,就是一个被圈养在陵园的废物皇子,见不到光,也从没人同他说上一言半句的。
那十年,他曾几度想要轻生,却都被看守的太监发现。
如今拥有这看似风光的日子,也左右不过才堪堪两年。
所以,柳熙和如今的处境,他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他知道这样的处境,最需要的从不是什么豪言壮语的宽慰,真正需要的是一些符合实际,足以改善生活的必需品。
毕竟诗和远方,需要肉体来承载。
但平远的手段,又让他觉得柳熙和的处境比他当年,更要恐怖骇人得多。
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而评判一个女子,多从清誉教养看起,若有一点瑕疵,便会身败名裂,再难出头。
“以后,姐姐不会再为难你,我若得空,也会常来看看你,你们柳家,世代忠良,如今沦落至此,都是父王的多疑造成,我也只能做些举手小事,让你的处境,不要太过艰难。”
柳熙和看了看这个被人骂做草包的太子,不由得在心里想着,他若成为君王,应当也是个仁政爱民的好君王。
见柳熙和迟迟不说话,萧逸景也不好再多做停留,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柳熙和的声音传来,“你其实不必这样费心费力的帮我,你知道,我给不了你任何回应。”
“你无需做任何回应,这本就是父王的错,是啸都王宫亏待了柳家!”
看着萧逸景合门离去,柳熙和坐在床榻上,喃喃自语,“你做这些,竟是希望能够弥补萧炎轩的罪行,萧炎轩如此昏君,竟生了个好儿子。”
整个冬天,柳熙和主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