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无所不至，所以我无处不藏。这是可悲的。

刘白桦开口道:“为什么我没有灵力了。”

我看着那个肉瘤，轻轻开口:“这个肉瘤，正在改变你的体质，基因，同时吸收你的灵力，所以你刚刚挣脱不开他的手。”

“血肉术这么快？”刘白桦的脸上显现出惊讶。

我点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刘白桦直接坐了起来，利落地甩了甩头发。

“你先走吧，我自己有办法。”

刘白桦直视着我的眼睛，看得我心里发毛。

“害”刘白桦突兀的叹了一口气“给我一点灵力。”

我愣了愣，但还是将手放在她的肩头，传输了一些灵力。

刘白桦用灵力凝聚出一柄水刃，并用手掂了掂。“你还记得关于我的事吗？”

我感到有些困惑，但还是回答道:“记得啊。”

她接着问道:“关于我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犹豫，果断答到:“不是帮你找了个环境好，条件好的好地方享乐吗？”

刘白桦闻言，落寞地笑了笑:“也是。”

刘白桦撩开自己挡住脖子的长发，把那块肉瘤连着自己的肉剐了下来。

鲜血四溅。

我并不是没有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如果我想拦下，她根本没有出刀的机会，说什么她速度太快了，没反应过来之类的都是借口。只是她这样做我会没有那么麻烦，所以我就没有拦住。

或许我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工具？

这种想法让我感到恐惧。我的神性，什么时候占据了主导？

刘白桦用手捂住伤口，用灵力修复着伤口，然而鲜血依然止不住地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我茫然地看着那股殷红，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者说一瞬间过多的思绪，冲破了我的思想阈值。

一股阴风吹过，奥菲斯特鬼魅般站在我的身侧，俯下身子，贴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怎么了？许半神？做好决定了吗？”

刘白桦看着奥菲斯特，心下一急，乱了分寸，流出了更多的鲜血，原本就惨白的脸更是失去了最后的血色。她的身子更是支撑不住，摇晃了一下。

她看着奥菲斯特在我背后慢慢举起的骨剑，心一横，就想强行催动还未彻底解封的灵力。

我垂下眼睛，冷眼旁观。

我看到的不止想要强行行动的刘白桦和正欲出刀的奥菲斯特，我看到的还有我自己，还有刚刚我脑海里才豁然开朗的神性与人性的天人交锋。我看到了雪山上的落雪，看到了一草一木，看到了他们的枯荣，看到了人们的目光所及，看到了星辰大海。

我看到了所谓的大道。

在张三丰教给我这一拳法之后过了近千年，终于寻得那一丝拳中浩然气。

……

“老许啊，不管你想不想学，这拳我都已经全部教给你了，至于以后你有能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我看着腆着一张脸的张三丰，无语凝咽：“你就不能好好地收个徒弟嘛，还一定要这样和我打一架。”

“他们？他们悟性不行，还得是你。”

我皱皱眉，看了看已经两鬓斑白的张三丰继续问道：“你这拳有什么拳诀吗？”

张三丰闻言，两眼一亮，狡黠地笑道：“有啊。顺其自然。”

……

雪山上，我长叹一口气，喃喃道：“老张啊，我信你一句顺其自然，硬生生在武道上蹉跎百年。”

在这一刻，我许言潮，成就武道天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