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们开始了巡逻，在我们那里，巡逻会有固定排的晚班，而在这里，由于靠近山脉，灵力浓郁，往往会有各种各样的特异事件，需要巡逻人员时刻保持清醒。所以这里的夜晚巡逻采取换班制。

我和林长风走在草地上，他的皮鞋踩在地上，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安静的夜晚中，极其明显。

地上四处散落着松果和石头，走在上面，有些硌得慌。

在我第六次因为太黑被地上的石头绊到后，林长风才悠悠地开了口：“抱歉啊，许队，我们一般巡逻为了防止暴露，成为一些不确定事物的目标，是不用灯的，我以为你习惯走夜路了，也就没开灯。”

我扯扯嘴角，假装不知道那些拌我的石头其实是林长风微微侧过来的脚。也听出来了他在挖苦我那天晚上一个人翻窗爬雪山。

林长风见我不搭腔，继续说道：“说起来，也就马落生那个小子比较累，一个人一晚上值两次夜班。”

我依然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自己会说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还装模做样的往我面前递了递，还不等我反应，他就又迅速收了回去。

“吧嗒”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猛吸了两口，香烟的火光在黑夜里，忽明忽暗。

“一开始我们都是轮流巡逻，三小时一班，一路上也没个人说话，也就你们来了，我们这一路上还有个人说话。平常的话，就一个人干走三个小时。”

“不过后来，马落生来了，他实在放心不下孟可一个人巡夜，就老是跟着。我们一开始也拦过，但实在拦不住，我们也提过很多种方法，比如直接我们每个人多值点时间，孟可就别值班了，本来我们让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巡夜就挺过意不去的，不过人家小两口死活不乐意，说不想搞特殊，我实在拗不过他们，也就随他们去了。”

说着，他用嘴叼着香烟，空出手，将自己有些花白的长发理了理，微微低头，扎了起来。

月光正好，给他来了个剪影。桀骜不驯的长发，胡子看起来还算修理过，嘴上不时吐出一口烟圈，他这样的人，竟然让人感觉到一种疯子般的浪漫。也就是现在他才看起来有些三十岁正值壮年的样子。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夹住香烟，侧过头看了看我：“许队，你不是个简单的人，不管是实力，还是想法，还是你的故事。”

我挑了挑眉：“什么故事？”

林长风却没有理会，挥了挥手，大步向前走去。

我愣在原地， 嘴巴张了张，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向前走去。

这段对话没有记住的必要，可是却有人见证了我突如其来的心慌，见证了我慌张之下诞生的杀意。明月，草地，雪山皆看见了我那滔天的杀意。我生怕他们知晓了我的身份，我无法忍受有东西继续违背我的计划。哪怕只是一个苗头。

可是林长风并不知道，他并没有接触到我身上的秘辛，所以这一切只是我心里的敏感作祟。

……

后半夜，季少毅和马落生一起开始了巡逻。

马落生是单纯的话少，并不是木讷，人其实很温和，但是也不怎么主动搭话。季少毅则是纯粹的木讷了，能不张嘴，绝不说话。

两个人一起巡夜，简直比乌兰巴托的夜还要安静。

他们并没有走和我和林长风一样的线路，他们直接目标明确地爬上了一座山，在山间的树林开始了排查。

马落生身手极好，在树林之间辗转腾挪，也没管季少毅跟不跟得上。季少毅也不开口，速度并不比马落生慢，直到马落生突然停了下来。季少毅来不及反应，撞在了马落生的身上。

……

这里的一切都很黑，只有旁边的一颗星球发出濒死的光芒，然后就破碎成了一股能量，被另一种天体吃干抹净，化为了漆黑天体的养料，至于星球破碎的光则变成了漆黑天体的边框，像宇宙中的其他文明炫耀着自己的强大。

黑山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此时的她还是那样一副成熟妩媚的样子，并没有变回自己的本体。

“主，奥菲斯特死了。”

黑山羊没什么反应，继续仰头看着黑洞吞噬星体的全过程。

跪在黑山羊面前的生命体浑身包裹着黑雾，而在头部，有一双山羊角时不时露出来。他的声音没什么感情，看黑山羊没有反应，他继续说道：“主，他的死似乎和那位残缺的因果之神有些关系。”

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