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表情痛苦起来,他的语速开始加快:“他和他的小队在弹尽粮绝之下,在虫巢附近的据点坚守了2个月,等到援军终于拿回据点的时候,他的小队从两百人拼到仅剩下4人。”
阿尔杰开始痛苦的用手抓扯住头发:“这4个人,除了有一个因为早早就受重伤进入医疗舱外,其余3人包括他自己,在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下全都精神力崩溃了。”
虽然知道是过去的故事,但是陆璐依旧紧张的攥紧了手。
“根据当时的记录报告,这3人已经无法维持人形,只是毫无理智的疯狂撕咬一切靠近据点的活动物体,另外两人被当场击毙,他因为断了一手一脚被成功制服,医疗仓里昏迷的一人在他们的保护下奇迹般的毫发无损。”
“被关在笼子里的他回到了大后方的医疗基地,在极度痛苦的电疗和药物治疗之下恢复了理智,却成了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废人。”
阿尔杰闭上了眼,滚烫的水珠划过脸庞。
“那个在医疗仓里幸运的窝囊废,因为早早的受伤反而成了整个小队唯一保存了完整战力的幸存者。他代表这个小队上台接受荣誉和勋章,他甚至因为这次荣誉战功接替了少尉一职。这个窝囊废最后还有脸继承这个小队的番号组建了新的小队!”
阿尔杰双手抱头,慢慢滑坐在地,极其痛恨的声音哽咽着说出:“这个窝囊废……就是我。”
听到这里,陆璐被深深震惊了。
这个“我有一个朋友”系列居然真是一个朋友,这个故事超出预料的沉重。
而阿尔杰作为被留下来的那个人,他的痛苦和负罪感才是最强烈的。
陆璐伸手摸摸阿尔杰的头,阿尔杰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冰冷的雨珠让他的手温度极低,他紧紧的抓着陆璐仿佛在汲取温度与力量。
可让陆璐没想到的是,这个故事还没完。
阿尔杰沉默了一阵,仿佛在等待情绪过去,随后他缓缓开口道:“这个被成功守住的据点,在不久后再次失守。星际的兽人们根本没想到,凭借先进的行星级战舰,无数的机甲与毁天灭地的武器,都根本抵挡不住虫族无穷无尽的繁殖。”
“这在兽人们看来波澜壮阔的战斗,不过是两只同时诞生的虫母在争夺一片星域的战斗中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只是倒霉的这一片星域恰好包括了兽人的宜居星系而已,兽人们在这里见识到了虫族真正的可怕。一只虫母产卵一次就可以孵化几亿兵虫,两只虫母不停歇的产卵甚至可以轻松铺满整个星系。”
“最后战争结束了,不是兽人来决定的,而是其中一只虫母的惨烈获胜才结束了这一切。”
“当时整个星际都惶惶不安,获胜的虫母是否下一步就要来占领兽人的地盘。虫族的特性能吃下一切的物质,岩石、空气、恒星、磁力、光线甚至包括时间和空间……,没人明白虫族是怎样做到的。”
听到这里,陆璐心中微微一动,能啃食一切的生物,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的阿尔杰露出讽刺的一笑说道:“不知是虫母本体的消耗太大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虫母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和我们对话了。是的,虫母不仅有智慧,还特么的睿智而有礼貌。”
“虫母表达了对弱小智慧生物的欣赏,但同时告知海洛星系已经在她的地盘内,她将完全吞噬这里,请我们赶紧离开。”
“因为我们在战役中消灭了她不少的兵虫,她要求我们留下一亿人口作为赔偿,还恶趣味的告诉我们,虽然虫族什么都能吃,但是智慧生命的能量更高更美味,她大度的只要求留下一亿。如果不留她也不介意入侵所有的兽人星系把一切都吃光。”
陆璐心想这够狠的啊,直接发动攻击会招来强烈的抵抗,不如给出条件让对方内耗,拖延起来的时间都够她恢复了。
陆璐干涩的开口问道:“所以你们留了吗?”
阿尔杰凄惨的一笑:“对,那帮被虫族吓破了胆的高层们,留了。”
“当时的高层分为了两派,一派主张牺牲部分人口保全更多兽人的安危;另一派主张绝不向虫母妥协,认为虫母这个时候提出条件根本就是虚张声势拖延时间,兽人的生命尊严怎可被践踏,誓死也要和虫母战斗到底。”
“这两派吵得沸沸扬扬,星际上下的舆论一面倒的倒向了和虫母战斗这一边。而我朋友的兄长,当时的星际第一战力韦恩上校就是主战派的领头人。”
陆璐:“那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