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溪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黎溪是个欲望很重的人,追求金钱追求权力的根源如同食欲。
国外的钱挣的差不多了,她就想要在国内发财。
凑巧的是她手里最赚钱的项目得褚时健点头,然后财政的那位财神爷才能拨款。
好歹做过几年夫妻,褚时健倒没有驳了她的面子,脊背挺得笔直跟她周旋说这些他不能一人做主,还得常委会议讨论才能决定。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为此黎溪特地回国,跟褚时健见了一面。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黎溪看了眼摊在桌上被推回来的文件,也不着急,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褚厅好大的官威呀。”
黎溪笑得更放肆了些,边说边随意转动椅背,打量对面的男人,感叹道:“这么多年,你倒是没变。”
几年不见,对面的男人样貌上变化不大,只是比以前更瘦了些。
男人说话声音始终是笑眯眯又带着点威胁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子有力的自信和精明,气场依然非常强势,甚至比以前更甚。
“你也是,还是那么漂亮。”
褚时健回敬道,自动忽略了她的前半句。
“哪有啊,我老了。”
黎溪捧了捧自己的脸颊,她美艳的面容在妆容的包裹下看上去像是没有受到岁月的摧残,但指尖触到的眼角细纹骗不了人。
她攀比似的打量起对面男人,男人头上也多了几根白发,眼皮也比以前更垮一点。
女人难得的有些感怀伤时,她刻意把目光移了移,不和褚时健对视。
“我们都老了。”
“是啊,小羽也长大了。”
褚时健拿起茶壶斟满两人的茶杯,黎溪中指并拢,轻轻敲击了桌面三下,茶水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
“都到这个年龄了,再绕弯子就没意思了。”
黎溪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说吧,怎么才能帮我这个忙。”
“阿溪,我不是说了吗?”
茶水太过烫嘴,褚时健用盖碗去刮蹭了下茶杯,只嗅了嗅茶香。
“这不是我拍板做主的事,项目真的是要常委会批准才能通过的。而且你这个项目风险太大,做得好是为国为民,做不好,得惹出不少麻烦。”
“我们找的是业界最权威的专家,风险评估已经重新修改好几次,绝对没问题。”黎溪争辩。
“风险低又不是没风险,何况这个项目太超前,这其实还算不上关键。”
褚时健略一沉吟,压低声音说:
“关键就怕新调上来的人为了以后的政绩,不想节外生枝。我倒是有心想帮你,但是常委会投票表决,钱也是研究才能批准的,要是人家不支持,这项目还真通过不了。”
“新调上来的人?”
黎溪抬头看他,倒不是信了他爱莫能助的鬼话,就是好奇还真有人敢和褚时健叫板。
褚时健跟她说了个名字,与其说这人有那个资本跟褚时健抗衡,还不如说是出褚时健这些年长进不小,爬的越来越高,已经有资格跟这位斗了。
黎溪悻悻地把头又低下去,心里盘算着这两位斗下去,对她和家族是好事还是坏事。
即使她和褚时健不再是夫妻关系,但有着共同的连结,在外人看来两个家族就是不可分割的同盟,褚家要是遇难,黎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褚时健见她神情凝重,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已经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于是他继续道:"这个人不好对付,倒也好拉拢。”
"哦?"黎溪听了顿时精神起来。
褚时健道:"我找人查过了,这姓楚的就一个宝贝女儿,这小女孩是咱儿子的影迷,最重要的是单身未嫁。”
黎溪听完后竟然笑了,笑声有点阴阳怪气的。
“看来儿子要走咱俩的老路了。”
褚时健不太高兴,挑眉问道:“有什么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
黎溪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一条腿习惯性地搭上另一条腿的膝盖处,露出一截脚踝,仰倒在椅背上,叹息般地说道:“一本万利的买卖,我知道的。”
褚时健含笑,“所以辛苦你跟小羽商量商量带他回趟国,我也好安排。”
“我辛苦倒是不要紧。”
黎溪摇了摇头,苦笑道:“小羽未必听你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