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指尖鲜血淋漓,师青岚疼得瑟瑟发抖,咬牙忍住了痛呼。
夏氏却是莫名兴奋。
令人将师青岚绑了关去柴房。
……
宋殷宁一天都在稽查处理上奏京中通政使司事物,他作息规律,平日里案牍劳形、日理万机。他不是世袭祖荫,爬上高位靠的自然不仅仅是心思缜密、处事圆滑,还有整饬有序、严于律己。忙碌的时候一天都是泡在官衙,当他乘着夜色回府,广梁大门金钉纵九横七前,管事神态焦急,来回踱步,见到宋殷宁马车的那一瞬间,就急不可耐冲上去。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白日里赵公子与夏姑姑似是起了争执,赵公子就被关去了柴房。”
唰!
轿帘被掀开。
宋殷宁眼神有些可怖,说话声音呛火,“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一早不去衙门通传我?”
管事张了张嘴,讷讷难言。
他知道大人在乎那位公子,只是,大人平日里,是最不喜欢,将这些后宅之事摆上明面,尤其是耽搁了大人的正事,那是找死。
“奴才知错。”
没再听管事认罪,宋殷宁着急忙慌的跳下马车,冲入宋府朱漆大门。
师青岚被五花大绑,在阴冷的糙墁地面上躺了一天,受伤的地方已结了血茄,他身上热的厉害,像在开水里滚过一样,眼前一阵阵的黑,胃里翻江倒海,好冷啊。
啪得一声。
门被大力推开。
“青岚。”
男人映着淡月微云疾入,师青岚看不清他,却能感觉到被抱起来了。他闻到了一阵苏合香的气味。
那是谁?
“哼……”
忍不住的闷哼出声,他也不知道会这么难过,闷哼声换成了啜泣。
宋殷宁心都碎了。
他抱着人去了主院,叫来府医为他包扎伤口,煮祛寒药。宋殷宁看着那光秃秃的十根手指,有种所有物被侵犯的不悦之感。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青岚,那是他的明珠。
夏氏要见宋殷宁。
下人来通传,被宋殷宁一个眼神吓得失态后退。宋殷宁往日里对夏氏也算亲切,几乎都当了半个娘了,却从没用这种不近人情的口吻说过话,“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她有没有那个资格,越过我处置我的人。”
“……是。”
下人讷讷,领过话告退。
师青岚又哭了起来。为什么?会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痛苦,自古离愁窟,旧梦了无寻啊。那是什么呢?师青岚突破重重魔障,终于发出艰涩的、破碎的一声低唤,“阴宁。”
宋殷宁心狠狠的痛了下。
他凑近了些,听床笫之人,又是一声低低的梦呓,“……阴宁。”
宋殷宁再是冷静理智,此刻也是心乱如麻,赵青岚明明应该是厌恶他的,为何半梦半醒间,念的却是他?
莫不是……
赵青岚也心悦他?
这个想法,让宋殷宁一颗心沸腾了起来,饱受煎熬。
“嗯……阴宁。”
或许是得不到回应,师青岚开始不依不饶,唇齿间缠绵悱恻,反反复复的念,念得宋殷宁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俯身摸着褥子里人的脸。
“我在。”
“我难受。”
“你很快就会没事的,”宋殷宁此刻只恨不得代为受过,心里愧疚,说不清的滋味,他守着昏迷不醒的人,最后甚至是和衣躺下。
他把人抱在怀里,一遍遍摸着他的头发,“我在,青岚不哭了。”
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
天际微露鱼肚白的时候,夏氏就来主院吵嚷,她接受不了宋殷宁维护一个外人,对于她来说,能让她满意的当家主母,只有华芷柔一人。
宋殷宁睡眠浅,一瞬间就被吵醒了,几乎下意识的,捂住怀中人耳朵,后半夜的时候退烧了。
只是人还没醒。
他看着怀中人,乖巧温顺的睡颜、睫羽轻颤时的不安稳。赵青岚带给他的感受,是华芷柔给不了的,能让他生起保护欲。宋殷宁不是个断袖,只是唯独喜欢赵青岚而已。
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开,他起身套好衣物,积压的不满虽迟但到。
他以为他对赵青岚的喜欢,并不足矣叫他迁怒身边人,不过小施惩戒,这对于深宅大院太过寻常,宋殷宁处置的人少吗?并不。
那他为何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