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神色古怪。
就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陆以宁看出来了,笑了笑说,“不是很正常吗?他们过去对我不在意,我也不恨他们,还将他们当亲人,我对他们始终不曾有隐瞒,可换来的是什么?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他们竟然真的,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高层也想到了。
又想了想自己,那比陆以宁还大两岁的女儿,被自己惯坏了,无忧无虑的,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一言难尽。
又转为同情。
叹了口气。
拍了拍陆以宁的肩膀。
陆以宁在研究院住下了,开始接受植物学、生物学、宇宙学、地质学研究的、更为深奥的科学训练。
无视了外界的争论,甚至是没有再打探陆父陆母的消息。
他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悲伤,生活平静,仿佛已经被世人遗忘了,又仿佛是自己遗忘了自己。
他越来越优异。
又足够努力。
把所有的人甩在身后。
研究院里渐渐的有了变态K博士的传闻,传闻他脾气古怪,来历神秘,喜欢做生物实验。新人只要是被他看一眼,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天亮了。
一抹暖阳升了起来,蜷缩在电脑椅上的陆以宁睁开眼睛,那瞳孔的深处,多了一抹冷漠的寒光。他起身,随意地披起一件白大褂,就出门了。
以学家的身份。
参加团队的环球航行。
又做了好几年的科学考察。
终于有一天,当陆以宁再次踏上国土,跟着大部队,要上一辆SUV的时候,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
都上了年纪。
“以宁、以宁……”
他们抓住陆以宁,紧紧的不松手,好像生怕人跑了似的。
女人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痕迹,身上穿着的衣服又脏又破,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头发白了大半,瘦骨嶙峋的,营造不良。
陆以宁斜睨一眼。
眼神冷漠。
二十五岁的年纪,退去了少年感,越发的威严不近人情。
“放开。”
只冷冷一句。
那两人却不甘心,“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呀,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年,找你找的有多苦,呜呜呜。”
陆以宁当然知道,这两人化成灰他都认识,毕竟是他的父母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陆以宁神色不变,叫安保人员把他俩拉开,在陆父陆母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轻声道,“不认识,哪里来的疯子?滚一边去,我爸妈早死了。”
说着。
在陆父陆母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高大的身影,径直上了SUV。
“不是的。”
陆母崩溃了,她去拉车门,被陆以宁一把甩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陆母跌坐在地上,流着眼泪,慈爱地眼神看着陆以宁,“当年的事情,是你说出去的吧,妈妈知道,妈妈不恨你,以宁,妈妈会补偿你。”
陆以宁居高临下。
静静地看了陆母好一会儿。
才笑。
声音低低的。
“你们没资格。”
叫人把车开走,陆父陆母尖叫着,不死心的追在车后面。可再怎么努力,最终也只能够被甩开。
不明白为什么。
陆以宁就能那么狠心,他们再是不好,可天下无不是父母,他们也是真心爱着陆以宁的,也是真心想补偿,可是怎么就能够那么狠心?
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有路过的人看不下去,上前劝说了很久。
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勉强称为‘家’吧。
是一个不足十平的卧室,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桌以外,什么都没有,连窗户都没有,厕所是公用的、厨房是公用的、就连浴室是公用的,胜在房租便宜,一个月才两百。
是他们现阶段能拥有的。
最好的环境。
为什么会落到这一步?
当年那事被曝光以后,他们倾尽家财,又贷了几百万的款,才勉强填补上赔款,他们受到了社会舆论的谴责,名声烂大街了,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单位开除了他们,没有地方敢要他们,犹如过街老鼠。
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