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岚脸色变了变,宁渊也是剑眉紧皱着,眼底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抬腿向那边走去,还未走近,衡阳长公主与驸马就看到了他。
走下阶除。
宁渊脸色已换成和蔼可亲,躬身行礼,“长公主、驸马,近来安好?”
原来来人十分尊贵,是当今陛下的长姐,衡阳长公主跟他的驸马。衡阳长公主笑容可掬,“一切都好,驸马休沐,特意带本宫出来游玩。”
驸马冲宁渊抱拳一礼,“王爷安,不知王爷身体恢复如何?”
宁渊轻嗯一声,沉稳又舒缓,“好多了,已经能下地行走。”
驸马恍然的一拍额头,“对了,我们专程过来,还为王爷备了许多补品,王爷身体最是要紧,可不能留下什么隐疾。”
宁渊微笑,又客气了两句,这时谢青岚也提步跟了上去,驸马目光就移到了谢青岚身上,“王妃安。”
谢青岚深呼一口气。
也向长公主行礼。
两道打量的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一时空气寂静到落针可闻。
像是没看到谢青岚般。
“起吧。”
是宁渊的声音,有意解围,谢青岚犹疑了下起身,对这样习以为常。
长公主眼神变了变,一抹寒光闪过,“听皇弟提及,王爷是为了保护摄政王妃才受的伤,王爷重情,只是本宫以为,王爷身份贵重,国家大事需要王爷,切不该如此。”
带着敌意。
一点都不给谢青岚留面子。
谢青岚微撩眉,低垂下头,避其锋芒。宁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想了想,到底给妇人留几分面子,“这事,就不劳长公主费心了,本王心里也有数。”
“是本宫多管闲事了,”长公主轻笑,凤目微眯,“不知王爷何时回京?”
“不急,还可再修养一段时日。”
长公主高傲不屑的目光扫过谢青岚一眼,语气古怪,“王妃好本事,迷得王爷五迷三道的,沉迷男色,连自己身上的责任都不记得了。”
宁渊沉默了下,不悦道,“长公主说笑了,本王重伤在身,受不得舟车劳顿,何来沉迷男色一说?若是长公主急着回去,本王也不便阻拦。”
“我不是那个意思,”长公主变了脸色,柳眉倒竖,“你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故意挖苦本宫。”
死瞪着宁渊。
见二人气氛紧张,驸马急忙打圆场,“我们也不急,要留下来多玩几日呢,到时还要请王爷同游。”
那二人剑拔弩张。
又夹杂了一股难言的暧昧。
就听驸马微笑着又道,“不如去中堂,坐下来好好说。”
宁渊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长公主横着脖子,见宁渊不理她,阴冷的视线随即缠绕上谢青岚,苦笑,往宁渊身后躲了躲。
宁渊看了长公主一眼,转而面向谢青岚,声音柔软了下来,“你自行回去,本王晚些时间再来看你,好不好?”
“好。”
他还能说什么?长公主对摄政王的心思昭然若揭,只是不想让自己掺和,他的身份也确实不配顶撞当朝公主。长公主身份特别,虽不是嫡出,但她舅舅是北伐的将领,焰国与北方众多割据势力打得你死我活的。
北伐。
就是王爷一块心病。
想到这里。
谢青岚顶着长公主杀人的视线,目送着几人进了行宫,随后独自回到寝殿,坐在空旷冷清的殿里发呆了半晌,陡然叹息,起身去琴室抚琴。
说是晚些来看他,其实直到天黑也不见人影,隔壁也是静悄悄的,谢青岚胡思乱想。
身处那个位置,许多事情本就身不由己,他需要体谅他的王爷。
幽幽大殿。
传来一声叹息。
谢青岚坐在榻上倚着昼烛看书,等到二更天不见王爷就洗漱睡了,他想着明日要去泽兰山,当天要赶回来得一大早出发才是,只是王爷怕是不能与他同行了。
有些失落。
但也能站在宁渊的立场。
清晨,大地初露鱼肚白时,谢青岚就被丫鬟叫醒了,马车已在行宫门口准备就绪,谢青岚更换了衣物,又用了些早膳。
出行有射正往安排的人,会寸步不离的保护谢青岚的安全。
几人出了行宫,远远见马车停靠,随行几名护卫,端坐高头骏马上。
谢青岚傻眼,“他们怎么办事的?带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