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会被怪罪，陈升屁股都洗干净了，结果竟然没事。

眨了眨眼立刻跟随着溜出来。

啻翎走上前，手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摸上了那对耷拉下来的大耳朵，顺着摸向了那娇小的身体。

“唔……”

大手所过之处，小狐狸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发出几声来自于小兽的低吟。

对于狐狸模样的南霁月，啻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忽然想起陈升说的话，侍卫下手不知轻重，也不知道这小东西皮毛看不见的地方有多少伤。

啻翎将小狐狸小心的抱在怀里，起身时才发现他口中仍旧咬着那件衣服。

扯了几下，竟没有扯下来。

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小东西护着这衣服做什么？

最终还是皱着眉，嫌弃的把脏兮兮的斗篷连同脏兮兮的小狐狸一起抱起来，抱回了房间。

吩咐下人准备了木盆和热水，啻翎将小狐狸放在盆中给他洗着澡。手小心的托着他的脑袋不要掉进水里，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洗完后用毛巾把他卷起来，皱着眉给自己也换了套衣服。

南霁月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四个爪子都被毛巾禁锢的死死的，只有个脑袋露在外面。

费力的抬起头看了眼卷的紧紧的白色毛巾，南霁月悲哀的发现自己像个卷饼。

“醒了？”

换完衣服走过来，发现小狐狸的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中尽是不满和哀怨，啻翎嘴角微微上扬，又被他强行压了下来，重新冷下了面孔。

“城西的事情是你做的？”

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南霁月朝着毛巾卷起的方向滚了几圈，总算是获得了自由。

抖了抖贴在身上的毛发，直到蓬松起来才重新趴了回去。

啻翎看到他点头，火气蹭的就上来，却在看到他动作后迟疑了几秒。

小狐狸通身雪白的毛发泛着光，粉嫩的鼻子皱着，埋在了短短的前腿里。

可爱，想挼。

想起这小东西变成人形的模样，又恨得牙痒痒。

“你倒是聪明的很。”

做出那种事，引起这么大的骚乱，分明就是逼着自己把他找回来！

偏偏他还只能顺了他的意。

冷哼一声，目光却在看到他恹恹的模样后放柔和了。

“变回来。”

南霁月一点也不想变回去。

他知道啻翎是讨厌他变成人时的模样的，变回去，就失去了被他温柔以待的资格。

啻翎没想那么多，这小东西看起来虚弱的很，变成人形多少会方便检查伤势。

磨蹭了许久，南霁月最终还是抵不过那人的命令，变回了人形。

不过他留了点小心思，耳朵仍旧是没变回来。

变回人形时是没有衣服的，坐在凉飕飕的桌子上，南霁月下意识去够地上那件被扔到地上的斗篷。

“脏了。”

啻翎看到不着寸缕的人时下意识别过了脸，余光瞥见他够那脏衣服立刻嫌弃的出声制止。

从柜中随手取了套衣服给他，却在递出时看到了那冷白皮肤上的青紫。

手指收放半天，最终还是口不照心的说了句。

“一个妖，还能被人伤成这样。”

安静的穿好衣服，南霁月有些无力的靠在桌子上，藏在银色发丝间的耳朵也没精神的垂着。

看到那对耳朵，啻翎恍然。

大抵是个修炼不到家的小妖，受了伤后连化形都不能完全褪去狐耳。

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些，将手中的药丢给他。

自从诅咒褪去，南霁月的修炼就不再被制约，以他现在的妖力，不会真的伤到他，他昏过去不是被人打的，而是饿的。

接过药瓶拿在手里没有打开，而是抬起头，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王爷，我饿了。”

啻翎闻言疑惑的看着他，思考他又在搞什么花样。

送进府中的男子穿着或艳丽或淡雅，都有些偏女气，南霁月之前穿的也是。

此时换上了他的衣服，眼前男人在赤色锦袍下面容愈发明艳动人，却多了几分英气，看起来比之前顺眼不少。

面容姣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无奈。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没有说谎，安静的空气中想起了咕噜的声响。

啻翎这才相信他是真的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