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家宴风波之后,朝中局势紧张起来,五年前高篱国被撕裂为五个小国,以庄葳为首的麟兆国占据了大半国土。五年间,其余四国虎视眈眈,直至去年年末,僵持不下的五国签订协议,这才换来几个月的安宁,可如今竟出了刺杀之事,让人无法不同其余四国联系上。
朝堂上,左丞相李钰晟正同右丞相尹承霁争吵不休。
李钰晟主张此事必须严查,而且得大张旗鼓地查,以此敲打其余四国,保不齐会有意外收获。
尹承霁并不这么认为,皇家遇刺,且是在家宴上,这传出去叫他国如何议论,叫百姓如何安心,况且现如今还不到打草惊蛇的地步,应暗中行事,小心搜查,将这些奸细一一铲除。
二人说的都在理,互不相让,最后将话递到庄葳面前,请陛下定夺。
“两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庄葳说着,目光在殿上搜寻,“墨大人,昨日你在场,此事你如何看?”
墨修远冲庄葳和两位大人行了礼:“就微臣昨日所见,可能并非是其余四国为。”
“此话怎讲?”庄葳询问着。
“那刺客自尽前,曾留下一句话。”墨修远欠了欠身,迟疑了,“此话可能对陛下不敬,微臣……”
“但说无妨。”
得了陛下首肯,墨修远便如实已告“臣记得那人临死前说‘我等不会让你这叛徒抓住’。”
此话一出,朝堂躁动起来,臣子纷纷低声议论。
“那依墨大人的意思,此人会是谁人手下?”庄葳脸色一沉,出声问着。
“臣……不知。”墨修远知道此事到这儿已然足够,若再说下去怕是要掉脑袋了。
“朕乏了,退朝吧。”庄葳站起身,面露疲色,“刺客一事,暂且不声张,李爱卿协同尹爱卿,私下考量好,明日再议。”
众臣子一一退去,墨修远才出宫门,就被李钰晟叫住,“墨大人,且留步。”
“不知李丞相有何事?”
“墨大人昨晚可还发现什么不寻常之事,可否同我言说?”李钰晟也不隐瞒,直说来意,“对刺客一事,我本坚持四国所为,但大人朝堂上所言,让我另有所想。”
“丞相大人。”墨修远停步作揖,“此事陛下已做定夺,我朝堂所言便已是全部,再无其他可说。”言罢,道了别自行离去。
吃了个闭门羹,李钰晟尴尬地抠了下鼻子,念叨了句:“这墨老头,这么多年还是这般顽固不化。”
“他一直就那样,你去问他可不就是找不自在。”说话人走到他身侧,“况且,有什么问题朝堂上问便是,你这般私下询问,他可不得以为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哎,我说尹承霁,你可别乱说话。”李钰晟忙不迭解释,“我这不是着急嘛,你说人都安插到后院了,这次是运气好,要再有第二回,第三回,这……出了事儿怎么办啊!”
“是啊……”尹承霁默默言语着,“这次有人替陛下挡了一刀。”
“对了。”李钰晟一拍脑门,“说是衡家庶女,衡苏菀。奇怪了,刚刚朝堂上,衡大人也在,怎的一声不吭?”
“一个被他抛弃的庶女,不闻不问数十年,你让他怎么好意思张这个口。”
“那倒也是,如此看来,这衡妃也是个不容易的人。”想到一个多年不被人宠爱的女子好不容易熬出头,李钰晟忍不住感慨起来。
“不过陛下应该还有别的想法。”二人分别之前,尹承霁开口道,“李大人,今日有空,我二人商量一下,明日陛下若问起,也好应答。”
刺客一事要紧,李钰晟应下后,二人便一同前往尹承霁府邸,共商锄奸计划。
乾安宫侧殿。
沈苏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昨晚不知何时入睡。她尝试着自己起身,右侧肩膀一动还是有些疼痛,小心翼翼挪动着身子坐起,靠在床铺上缓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四处环视一圈,竟然没看到一个人,正在奇怪,听到门口处有声响,抬眼看去,是燕椿。
看到沈苏醒了,燕椿赶忙上前,将手中药放在一旁,凑到沈苏跟前,询问着:“主子,怎样,今日醒来可有什么不舒服?伤口处还疼得厉害吗?”
“还好。”沈苏说着,身子向上挪了下,燕椿也赶忙在她身后放了软垫,“其他人呢?”
“大家忙去了。”燕椿眼神有些闪躲,“昨天家宴的事儿,陛下让挨个审查宫中人,一个不剩。”
毕竟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