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划过的声音过于尖锐刺耳,陆盏受不住这噪音的干扰,翻了个身。
她现在非常庆幸自己从下午就开始睡觉了,这会儿已经养精蓄锐,不怎么困了。否则在这个阴间时间,睡的正香的时候被这噪音吵醒,陆盏说不定真的会扛起桌子给它两下。
那声音一直持续,嗞啦——嗞啦——
陆盏没有睁眼,但是心里已经躁了。
刮铁架是吧,那就来个鼓瑟和鸣、余音绕梁啊!
她心里冷哼一声,反手敲着床头的铁架子,有规律、有节奏地敲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她敲的十分有规律,主打一个一身反骨。反正这大半天了室友也没什么动静,估计都睡死了,以牙还牙不过分吧。
“……”
刮指甲的声音停止了。
对方见她根本不困,于是开始撞床的铁架,“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撞击声并不尖锐,相反还很实,倒像是人的头撞铁架的声音。
震的她天灵感都快要掀开了。
陆盏深吸了口气,压住自己的躁意。
这是在逼她下床,恰恰说明下面的东西无比危险。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不能……
不能个鬼!
陆盏闭着眼,对准声源,一拳狠狠地砸过去。
“呜——咔——”对方传来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哀怨幽长,不撞头了。
这下总算老实了。
她收回拳,翻了个身,假装继续睡。
对方倒腾了一个多小时,此时被殴,低低地咒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开始转变策略。
它用的嗓音阴森低沉,回荡在陆盏的耳边。
“盏盏,你睡了吗?”
“盏盏,我是笑笑,你睡了吗?”
陆盏没理它。
张笑笑的嘴巴被缝起来了,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这个诡异的脑子看来不怎么灵光,好歹也换个人冒充。
“你没有听到下面的声音吗,听,吨吨吨。”
陆盏竖着耳朵听了一下,确实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人拿着刀砍到骨头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还在继续。
“盏盏,我害怕,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呀~”
第十条规则。
【寝室熄灯后,请立马回到床铺上,如果你的室友请求和你共睡一张床,请不要搭理,那不是你的室友。】
张笑笑根本没有这么活跃,按照白天的表现,她不可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更别说是用这种语气。
陆盏没理会“张笑笑”,任由它怎么诱惑就是不开口。
“张笑笑”并不死心,突然,她开始尖叫起来,“啊——”
“它要过来了!盏盏救我!救我!!”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拖走了。
这下,彻底安静了。
陆盏安心的睡了,后半夜再也没有奇怪的声音响起。
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早上八点就醒了。
但是她打开手机一看,4:44。
帘子外面也是一片通黑。
陆盏只觉得这时间不对,应该是为了刻意混淆时间概念。
她正打算抹黑下床看看,结果一抬头,发现天花板的吊扇上——
悬吊着个人,双手被绑在一起固定在风扇上,脖子被绳子吊在铁钩上,一张脸正对着她。
是张笑笑。
她的脸缝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此刻被绳子拉扯皮肤,脸上的肉已经变形,笑脸也向下弯曲成一个极端的弧度。
越看,越觉得它在凝视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像鬼片那样,从那张扭曲的笑脸里发出恐怖的笑声。
陆盏没由来的,想起她刚进入副本时,枕头人唱的歌。
“双手举过头,黑色手扒肉,请你吃个够。”
“啊朋友朋友,请你尝尝,愿我们友谊长久。”
双手举过头……
双手举过头!
陆盏猛地反应过来。张笑笑现在的姿势,不就是双手“举”过头吗?
这个床铺更好正对着吊扇,很可能半夜睁眼在目击了一场凶杀,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和不安,所有原主才会在墙上刻下“快逃”“疯子”一类的话。
不过有一点值得推敲。
如果真是一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