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我们需要带回去。”张莘塍转身对教导主任说。

教导主任说：“都带走吧，只要跟佟达海有关的，都带走吧。”

赵民安说：“你们这，除了佟达海，还有哪些教艺术的老师，他们与佟达海关系怎么样？”

教导主任说：“学校有三个艺术类的老师，除了佟达海，还有韩英子，她教高一学生音乐，高二和高三的音乐老师叫齐广白。他们跟佟达海从没发生过冲突。”他站在门口，看着两位警察拍照拿东西，两人很专注，他下意识放轻呼吸。

张莘塍示意赵民安离开，两人跟教导主任道别后，正好路过高一二班的教室。学生们体操已经做完，现在是活动时间，教室里除了值日生，很少有学生。

“老大，你看最后一排，那有个男生在看咱们。”赵民安朝那男孩打招呼。

男生以为门口的男人让他过去，他离开座位，来到两个男人面前，他打量着两人，手不受控制地比划。

赵民安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觉得有趣，问他：“同学，你这动作是…”

男生如梦初醒般地说：“哦，我在勾勒你们的轮廓，佟老师让画人形轮廓，我们之前画的大多都是裸体模特，你俩的身形很完美，我忍不住就”他低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张莘塍留意到他手侧还有画画时蹭上的颜料，问：“你们喜欢佟老师的课吗？”

男生抱胸，背靠白墙，说：“我反正是喜欢，画画是我最喜欢的。别人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没人喜欢上课。”

“你们佟老师体罚过你们吗？”赵民安问。

男生摇头，说：“就他那样还体罚我们，一画画就把我们忘了，他更关心自己画的好不好，才不会关心我们画的是猫还是狗呢。”

“你们佟老师有女朋友？”张莘塍问。

男生点头，说：“有啊，好像是个搞音乐的歌手。倒是跟他蛮配的，都是搞艺术的。”男生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怎么问他这么多关于佟达海的问题。

“佟老师是出事了吗，你们是警察吗？”

赵民安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说：“挺机灵的小伙子，长大后有没有兴趣当警察。”

男生不情愿道：“警察多累，不如我画画舒服自在。”

张莘塍让赵民安先回警局，自己还要在学校转转。赵民安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佟达海的电脑交给韩梅。

法医室内，小榄操作着手中的试管，做完最后一步，她走到徐柯跟前，将刚打印出来检测结果给他看。

“死者胃里有蝇蕈素的成分，这是一种产自南方的野生毒蘑菇，少量食用会产生幻觉，服用过多就会休克，甚至死亡。”小榄说完，又说：“死者，会不会是吃了毒蘑菇产生幻觉，从窗户跳下去了。”

徐柯说：“还有一处，死者在死前被人打过，你看这里，死者背部这一块有轻微皮下出血，打他的物体应该是个正方体物件，力道不大，更像是女人打的。”

小榄听闻，抬手往徐柯后背来了一下，然后，一脸探究真相的表情，问某人：“疼吗？”

徐柯看着她，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对方不是在打他，而是，推他，只是，凶手很谨慎，没有用手，而是用的别的东西代替。”徐柯回想案发现场，开着的窗户，风，风吹起了白色的窗帘，雪白的窗帘上，有一些淡淡的颜料，模模糊糊的色彩。

“我明白了，凶手是用窗帘包裹住了重物，对着死者背后来了一下。死者极有可能已经中了幻觉。”

小榄想了想，说：“有道理。可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重物，会不会已经让凶手拿走了。”

“也有可能。”

小榄拿出笔记本，说：“我要把咱们讨论的记下来，等老大开会的时候发表看法。”

南浔心理事务所

墨色沙发上坐着两人，一女子进来，放下两杯咖啡，她朝苏曙微微颔首，波浪长发温柔地来到她的肩膀前，显得她的脸型小巧可人。

“沫沫，接下来两个小时请不要打扰我们，如果有顾客，麻烦帮我推一下。”胡南浔对沫沫温声道。

叫沫沫的女子点头微笑，随后轻轻地关上了咨询室的门。

“南浔，打扰你工作，实在抱歉。”苏曙满怀歉意道。她不知道对方现在是否还有工作未完成，自己不打招呼就来属实不太礼貌。

胡南浔笑了笑，将苏曙面前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