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轩欲跟着一起，被陆殊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他问陆殊，“你刚拉着我做什么？”

陆殊面无表情：“你不觉得自己很像一个两百瓦的电灯泡吗？”

经他这一提醒，顾晨轩后知后觉。

池瑶当时是对着阿鹤说的，可没叫他跟陆殊一起，是他自作多情了。

陆殊转而看向沈默司长蘅，“一起吃个饭？”

四人一同往餐厅去。

一楼的餐厅有很多，所以两拨人都没碰上。

夜晚的大海一眼望去都是雾蒙蒙的，看不到尽头。

池瑶秦鹤选的是靠窗的位置，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晚上的海景。

池瑶说：“这是我第一次看晚上的海景，虽然黑漆漆一片，但挺漂亮。”

四年前那一次光顾着玩了。

秦鹤：“下次想看我们就来看。”

池瑶却摇头，“第一次看是挺新鲜，看多就没意思了。”

池瑶自认为不是个长情的人，这个月她或许会很喜欢一辆车，但下个月说不定就不喜欢了，特别是在拥有的情况下。

就是这么个不长情的人，把一件东西留了很久很久。

秦鹤明白池瑶的意思，转而问她，“快到你生日了，想要什么？”

他指的是池瑶二十六岁生日。

池瑶还真认真考虑了一下，可她什么都不缺，于是道：“我什么都不缺，随便吧。”

秦鹤说好。

俩人鲜少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居然出现了久违的感觉。

吃饱喝足，池瑶带秦鹤去甲板上吹海风。

晚上的大海气温下降，风又大。

池瑶只穿了一件牛仔外套，不保暖，也不御寒。

秦鹤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嗓音温柔，“别着凉了。”

池瑶也不跟他客气。

脱掉外套的秦鹤里头只有一件衬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成年男人的身体远要比高中生少女要好。

趁着夜色，趁着海风，趁着此时此景，秦鹤决定郑重地跟池瑶聊一下关于感情上的问题，“我们认识了二十六年，也不对付了二十六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歇战，或者从头再来。”

“我以为我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你很聪明，不可能猜不出来。”

“我给了你时间做决定，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在他说完哲学，周遭都安静了下来。

说冷静那是假的，池瑶耳边不是呼呼的海风，只有砰砰的心跳声，还有心中那泛起的涟漪。

不是没有感觉，反而那感觉相当强烈。

池瑶以前想过很多次这种场合，她一直都觉得自己面对这些是游刃有余的，冷静、淡定、从容。

当事情真正发生那一刻，这些都是乌云。

正如秦鹤所说，她很聪明，早在重生回来那时就发现秦鹤的不对劲，还有他的所作所为。

哪两个死对头一言不合就亲？哪两个死对头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哪两个死对头像他们这样相处的吗？

剧情走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明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但依旧抵不过内心，索性顺着内心往下走。

之前可以装傻，但秦鹤都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讲，再装傻就显得真傻了。

池瑶明知故问：“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秦鹤偏头望着她，眼眸深邃，“你内心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他认为他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完全不带掩饰的爱意。

池瑶啧一声，好似有点为难，反过来问秦鹤，“如果我的答案跟你想要的答案不一样呢？”

秦鹤语气霸道，“那就把你的答案改成我想要的。”

“这个时候想退缩，晚了。”

“池瑶，你逃不掉的。”

命运的齿轮从池瑶重生那天开始转动，从此俩人的关系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