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支持我,我从险境里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凭什么要我为了那些人,又回去?”她泪眼朦胧,仿若被雨淋湿的小鸟。
“阿兰,我能……抱抱你吗?”许安青脱口而出,却在说完这话的那一刻愣住了,他忘了,他和舒兰在现实中几乎还没有过情感交流,空有一纸婚约,却什么关系也没有。自己提出这个问题,不是登徒子吗?
他急得面上一片潮红,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说错了,又伸手假装镇定地去倒茶,拿着茶壶的手却一直颤,把茶水洒得到处都是。
许安青低着头不敢看舒兰,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了。
他抬头看去,两人四目相对。
接着有一个软软的怀抱包住了他,炽热的、温柔的气息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的肌肤,引起一阵针刺般的触动,许安青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舒兰把脖子搁在他肩上说:“可以。”
许安青反抱住舒兰,把她按坐在自己的大长腿上。舒兰一时有些慌张,下意识去看他的伤腿。许安青眼神亦有微微慌乱,他忙说:“无碍的。”
他的目光轻落在她的脸颊上,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阿兰,你很厉害了,”他轻轻拉紧手臂,就把舒兰拉得离自己的身体更近了些,动作温柔而亲昵,“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针对,还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成了圣医莲之主。其实没有人支持你,你也过得很好。”
他一句话点醒了舒兰。
许安青接着说:“你不知道你有多厉害。在没有人支持你的时候,却用自己的方式一直前进。”
“也许你没有目标地在走,但这每时每刻的努力却都不是白费。我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东拼西凑了一笔钱,遇上很多波折,但我一想到,这世间还有一个你在奋力前进,我就浑身充满干劲。”
“这世间固然很糟糕,但因为我有自己的祈望,所以我未曾放弃。”
“阿兰,你不肯帮助长公主,是因为你找不到自己的祈望了,认为这世间随时可以弃之而去,对吗?”
许安青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舒兰,眼角的泪花如露珠晶莹。
“阿兰,你仔细想想,真的……没有什么祈望吗?”
这番话带来的触动有如春风破除万里冰川,舒兰心中高筑的冰川隐隐有崩解之势。
她仰头想了一下,又微微垂眸和许安青对视。
“我还记得很久之前是有的……我爹娘启程去疫地之前,同我说,待他们回来了,就带我去看海……”舒兰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许安青温柔地抬起她的手,把她的手紧紧放在手心里握住。他的掌心炽热而温暖。
“阿兰,这世间不仅有算计你的人、谋害你的人,还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他们就是你的祈望。”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舒兰慢慢重复道。
“阿兰,”许安青没有让她马上做出回应,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你慢慢想,无论你最后做出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摘星姐姐,我有个小小的问题,”包间里,许休一手拿着一只洒满白芝麻的炸鸡腿,一手拿着一块酥脆的豆粉切糕,“银颂,你和她熟吗?”
摘星在一旁喝茶,包间的地上铺着两张席子,一张睡着许止,一张睡着观云。等主子谈完话,她们再一同乘马车回客栈。
“就见过一面。”
许休用手肘代替手掌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我就说,她心性那么坏,怎么可能跟你们是一伙的!我家主子也这么想,就是许止没见过你们,一直反对我们来鲜安呢。”
“她做什么了?”摘星问。
“她呀,”许休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就得慢慢道来了,多亏了我这个机灵又聪明能干的。许止那个木讷小子可是什么都没帮上!”
摘星耐着性子听他把事情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嘴随着这个故事的离谱走向张得越来越大。
“真的假的?她可是一顶一的武术高手!被你在十米开外一剑射中了肩膀还被你殴打得鼻青脸肿?”摘星嫌弃地看着许休,满脸质疑。
“如假包换!”许休夸张惯了,这点故事改动的篇幅还不足以让他心虚,所以看起来十分可信。
摘星这才信了,愤愤地站起来骂道:“银颂这个狐狸精!等我告诉主子有她好看!我们圣医莲的毒药可不是盖的!”
想到毒药,许休唇角颤了一下:“不必了吧,长公主那儿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