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倒在地上,脸色和地板一样苍白。
沈长风连忙把手里的盒子放回柜子,然后去查看黄毛的情况。
纪安离黄毛更近,他只伸出一根手指靠近黄毛的鼻子,确定黄毛还有鼻息后,对着沈长风道:“没死,还有热气。”
沈长风俯下身将耳朵贴近黄毛的胸膛,确定他心跳还正常,然后剥掉黄毛身上多余的衣物,仔仔细细查看黄毛身上是否还有别的致命外伤。
黄毛被沈长风剥得只剩下一条底裤,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黄毛的衣服偏宽松肥大,所以遮住了他的身形,此时所有的衣物除去,沈长风才发现他瘦的可怜。
黄毛身上没有一丝肉,只罩着一层薄薄的枯黄色皮肤,整个人又瘦又直,像一条麻杆躺在地上。可是偏偏头颅又很正常,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圆圆的西瓜插在了麻杆上。
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只是除了刚刚倒地时头磕在地上撞出来的大包以及在教室被桌子砸到的脚趾头伤的有点严重。脚趾头红肿不堪,脚趾盖内淤积的污血则已经隐隐约约有朝乌黑发紫的迹象发展。
沈长风看着黄毛脚趾头的惨状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仿佛与黄毛共感,自己的脚趾头也隐隐作痛。
“他倒是真能忍痛,怎么偏偏肚子饿就忍不了了。”纪安也看到了黄毛脚趾头上的伤势,调笑道。
“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药品来治伤,就算说出来也没有用。”沈长风确定了黄毛的心跳平稳,呼吸和缓,没有大碍后,又把衣服给黄毛重新套上。
“他可能是怕我们嫌弃他脚上有伤,行动缓慢,嫌弃他累赘然后抛下他一个人,才一直没有喊痛。难为他了,也怪我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就算走慢一点,他也会好受一点。”沈长风心中有略微的不自在与愧疚。
食堂:活该,装什么可怜样。
纪安不解:他也没怎么样你吧?至于这样记仇吗?
食堂:哼!我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他。
确定黄毛没有问题后,沈长风和纪安又把盒子一个一个放回柜子上。
“黄毛的昏倒会不会是因为这些奇怪的眼球时钟?毕竟很多眼睛都与幻象相关。”最后一个盒子归位后,沈长风问。
纪安闻言看了看沈长风,又看了看黄毛,说:“我倒是觉得他是被饿昏的。”
沈长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毕竟黄毛一路上都在喊着肚子饿,可能真是饿昏的,他有时候工作起来昼夜颠倒,根本来不及按时吃饭,也会有类似昏昏沉沉的感觉,更别说黄毛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了。
能撑到现在,可以侧面说明黄毛的意志力坚定了。
“我们还是先回教室吧。”沈长风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先回教室比较安全,毕竟谁也不知道宿舍那里边还有着什么东西。
“好。”纪安答。
黄毛瘦弱不堪,沈长风一个人就能把他拎起来,压根用不着纪安出手。
“你一个人能行吗?”纪安跟在沈长风身后,看着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黄毛从地上拎起来,然后轻轻松松的就扛在了他的一边肩膀上。
沈长风摇头,说:“没事,我经常健身房锻炼,他这点体重还是小意思。”昨晚他还颠了颠肩上的黄毛,让他示意自己此刻的状态还是很轻松的,不过沈长风话锋一转,“要是我背不动了,也可以换你来。”
纪安应了一声后就不再多说,跟在沈长风后面默默地往楼下走。
两个人和一个昏迷黄毛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后,浓郁的黑暗迅速吞噬了整个二楼。
有的盒子内的眼球时钟睁开了眼皮,浓郁的红光从眼球上发散开来,透过了莹润洁白的盒子,照射到整间展览室。
红色与黑色交织,无声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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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风三人回到食堂一楼,情况一如他们上楼前,地板上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脚印,没有多出什么奇奇怪怪东西进来搞什么破坏,他们就要往外面走。
视线一瞥,沈长风看到了地上那块被纪安撕下来的铁门。
有什么不对劲。沈长风心想,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沈长风停住了脚步,偏头盯着铁门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原来铁门上血红色的“爱护公物”标语已经消失了。
纪安见沈长风停住了脚步,问:“怎么了?”
“标语消失了。”沈长风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铁门。
纪安看过去,无所谓道:“有什么奇怪的,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