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阿姨说她一直哭着找我呢。”一抬脸,正对上弟弟的脸色,她又瞬间懂了,上前拉着二人,用一种周围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对了,干脆把小枳借给我用一用?好想吃他做的炖牛奶,小淇也该尝尝!”
“没问题的,套间里就有厨房,阿姐今天辛苦了,”黄煜斐微笑着,拍拍李枳的肩膀,在他耳边道,“先去吧,他们就在我们隔壁,顶层。我很快回去找你。”
这话一出,再没人敢继续缠着李枳叫“阿嫂一起来呀”。李枳懵懵懂懂地,就这么跟黄宝仪上了楼。站在电梯里他看见外面的长街和夜景,摸了摸被拍过的肩膀,不止一次地想:姐弟俩的默契确实不是盖的,黄煜斐那人,也确实是会读心的。
外甥女貌似是哭得没劲儿了,一见着黄宝仪,就扑在妈妈怀里睡去。李枳在小锅前搅动牛奶和南瓜蓉,思绪乱飞,默默琢磨着:刚才宴会上,来的男宾各自都各自带着太太,太太们都清一色地穿着漂亮旗袍,像种传统,跳起舞来也有味道。唯独黄煜斐拉着穿西装的自己,仍然开开心心。先前照全家福时是这样,在香江边下了游轮,俩人合影留念时也是这样。
尽管,所谓庆中秋本身就是做做样子,当任务完成就好,他们早已不在乎他人目光了,当然也没什么人敢当面妄加议论,可是,这就意味着没有遗憾了吗?往做好的甜品里点枫糖的时候,李枳用他装满甜滋滋酒气的大脑,做好了一个决定。
黄宝仪正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拿着个小手帕,轻轻擦拭熟睡女儿的泪兮兮的小脏脸,一见李枳端着小碗从厨房出来,她就笑了:“小枳今天好靓,你看小斐拉着你的时候,那个臭屁样子。”
李枳也笑,把南瓜炖奶在她面前放好,勺子搭在碗沿,脸就红了。看看外甥女头顶的细软发丝,又看看窗外横湾而过的渡轮,他把能看的看了个遍,最后才去看黄宝仪,小声问:“姐姐,你能借我件旗袍吗?”他又解开西装扣子,掐着自己的腰,神情迷茫地摸,“应该差不多的。”
“哎?”黄宝仪眨了眨眼,把女儿放到阿姨怀里,这就站了起来,“好呀,太棒了,需不需要姐姐帮你搭配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