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农耕的邻居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嘴里哼着小曲儿,偶尔村中传来几声犬吠,晚风送来清凉。
三叔搬出小桌,两人总喜欢在院子里吃晚饭,黎晚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一个小院,一蔬一饭,家人相伴,画面温馨。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黎琴手里拎着一小壶黄酒往院门口走来,掐着嗓子喊道,“三叔,娘让我给你送些酒来。”
不等三叔回答,她便径自打开了篱笆门走了进来,将酒放在桌上,故意露出了红肿的脸颊。
这套路黎晚熟悉的很,“姐姐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拿副碗筷。”
她这个堂姐最会的就是茶言茶语、颠倒黑白,装作柔弱可怜的小白花讨人怜悯,仿佛一切都是别人的过错,可惜,三叔不吃这套。
黎琴见她进了厨房,楚楚可怜的望着三叔,准备开始她提前打好的腹稿,三叔一见她便没了好脸色,侄女为何落水,他记得清楚,这笔帐还没跟二房算呢。
“三叔,今日都是我的错。”黎琴眼中刚蓄出几滴泪,便觉得眼前一恍。
站在厨房门口的黎晚手中拿着一把大菜刀,月光下泛着寒光,森冷的盯着她。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白天的场景,平日里清凉的河水冰冷刺骨,将她包围、吞噬,窒息感涌上心头,便忍不住双腿一软。
黎晚就是个疯子!
三叔最讨厌眼前这个喜欢把妹妹挂在嘴上却总欺负宝贝侄女儿的二房姐儿,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心下越发不耐。
“有什么话就说,还饿着呢。”听她说话哪有吃饭重要,三叔饿着肚子越发看她不顺眼。
黎琴就不信了,当着三叔的面黎晚还能把她怎么样不成,“三叔,今日都是我的错,我的脸...是想向三叔讨点药擦擦。”
“那肯定是你的错,脸都肿成这样了,你娘下手也太狠了。”
什么?怎么成她娘的错了,不应该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吗?不应该问问伤是谁打的吗?
“三叔,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三叔打断,“你这孩子可怜见的,三叔马上给你拿药去。”
黎琴一个人站在原地,慌乱无措,事情的发展不是这样的啊,三叔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站在厨房看热闹的黎晚嗤笑一声,三叔可是个人精,就她那点道行还想糊弄三叔,真是不知所谓。
三叔拿了一个瓷瓶塞她手里,一心只想把她打发走了赶紧吃饭,“这药效果好得很,你快回去吧,别让你娘等急了。”
三叔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推着人就往外走,黎琴气的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总算走了,饿死了。”三叔捧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
“三叔,你给她的是什么药啊?”黎晚一想到三叔给了她什么良药便觉得糟蹋,心疼的紧。
三叔手上动作不停,夹起一筷青菜就往嘴里塞,“那可是上好的金疮药。”
他满意的咽下,又喝了两口汤,“三个月前刘屠户家那两头猪打架,打的那叫一个凶残,身上都不知道挂了多少彩,就我这药,三天就好了,而且,专门治兽,这剩下的正好给她用。”
黎晚差点把嘴里的汤笑喷出来,竟然是个治兽的药,要是被黎琴知道,她跟猪用同一个药恐怕得气的头顶冒烟。
三叔看着黎晚憋着笑的模样,心里头也跟着高兴,“晚晚,三叔干的漂亮吧,这肯定是你打的,打的真不错,二房一直这么欺负你,活该!”
她是孤儿,从未受到过亲人的庇护,三叔这么护着她,她心头一热,眼眶微红,“三叔,你真好。”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是我亲闺女儿,你现在知道还手了,三叔高兴还来不及呢。”三叔给她夹了几筷子腊肉,“多吃点儿肉。”
一边是温馨的画面,一边的黎琴却是骂了一路,一个没注意跟隔壁的大花撞在了一起,狠狠摔在了地上,腰间磕到了石子,疼的呲牙咧嘴。
“走路没长眼呐?”黎琴破口大骂。
大花挣扎着爬起来,一见对方是黎琴,八卦心占据上风,非但不跟黎琴计较,反而伸手把人拉起来,还给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黎琴,你快说说你刚是不是从你妹妹那儿出来?”
黎琴眼见大花瞪圆了眼睛,语气里透着三分好奇三分激动,心里觉得有些古怪,“是啊,怎么了?”
大花激动的两手一拍,直接上前抱住了她的手,“你快说说,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