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轻点儿!”黎晚正好打在他的伤口上,他疼的直叫唤。
“疼?”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奇怪,她也没用力啊,怎么会疼成这样。
外面的部下们全都看向马车,惊云听着这对话脑补了一出大戏,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弟弟悄悄凑过来,表情怪异。
“没想到咱们少主玩的这么花啊,看不出来啊,黎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竟然这么厉害。”
惊云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斥道,“胡说什么呢,你现在胆子大了,什么话都敢说,连少主都敢编排了。”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嘛。
祁砚临面色苍白,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双唇紧紧抿着,仿佛极为痛苦,黎晚终于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直接上手去拉他的衣服。
他被黎晚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嘛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能对我行不轨之事?”
“别胡说,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她闻到了药味,不过味道极淡,如果不是凑得近了,她也闻不出来。
“我没事。”他拢起衣服不让她看。
她很快联想到昨日的事情,她问惊云她是谁救出来的,当时火势那么大,情况凶险,冒死救她的人一定要好好感谢,可他支支吾吾的,她知道惊云就是这性格,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这么一看,救她出来的人就是小白鼠了。
“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黎晚内心不免触动,更加用力的去扯他的衣服,果然,背后是大片的烫伤,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她捂着嘴才没叫出来,她刚刚还打到了他的伤口,肯定疼死了。
“对不起。”
她转身去拿药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么大的火,其实他可以不救她的,这样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听到她的哭腔,他立马急了,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这么去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实在不行你打我两下。”
他从来没哄过女孩子,没什么经验,敢在他面前哭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现在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做,整个人手足无措。
“别哭了,我这伤也不算严重,涂几天药就好了。”
“你是怎么受的伤?”
大火之中她只是吸入了太多浓烟,甚至连皮都没破,只有一种可能,是他护着她,所以她安然无恙,而他却身负重伤。
“我…我说出来你别哭啊,说好了不能哭啊。”
他看着黎晚通红的眼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结结巴巴地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黎晚没做声,两滴眼泪落在手上,她都不敢想象那被火烧的滚烫的房梁砸到身上有多疼。
原本那是砸在她身上的。
“对不起。”
她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这已经算是以命相护了。
“不要说对不起,说起来这事还是怪我,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扮演林媛,你也不会遇险。”他递过手帕,不在继续这个话题“给我换个药吧。”
她救了他,是想拿他试药,还把他送进了官府换银子。
他救了她,是因为是他让她置于险境,可是自古以来,上位者从不会冒着危险亲自去救棋子,他们只会选择舍弃。
她对他的看法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伤害已经造成了,她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只能尽力去弥补。
她找出了最好的烫伤药,换药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他仿佛感受到了她态度的转变,顺势装柔弱,竟然把她当做人肉靠枕枕了一路。
因他在永州除掉山匪之后没有立刻回京,在永州多耽搁了几日,为了不给皇帝留下治罪的借口,车马日夜赶路如期到达了京城。
祁砚临傍晚才到京城,刚下马车就遇上了急匆匆的管家。
“少主,少主不好了。”管家跑的气喘吁吁,弯腰扶膝呼吸才稍顺畅了些。
管家一向沉稳持重,他还从未见过管家什么时候这么着急过,“你慢慢说,别着急。”
“苏大人,苏大人不好了,您快去瞧瞧吧。”
苏大人?哪个苏大人?
“什么?怎么回事,快说清楚!”祁砚临翻身上马,就算背上再痛也已经麻木了,一心只想去找他的老师。
“苏大人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请了好多大夫都没法子,您快去瞧瞧吧,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