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临微笑着打量她,半晌后揶揄道,“你这样子…像是不怀好意啊。”
“怎么会呢,殿下神勇无双、才略过人、茂林修竹…”黎晚穷尽毕生所学,将一切华丽的词藻全都堆砌在他身上,彩虹屁么,没有人会不喜欢的,他也一样。
祁砚临对她的马屁貌似很受用,微微俯身,对上她的眼睛,“说正事。”
“我想…”
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惊雷就敲门进来了,“少主,这是江南巡抚让属下交给您的,请您过目。”
“你想说什么?”他接过帖子看向她。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先办正事要紧。”
她突然问起一个陌生人,如若他问起,她也不好回答,不如等想好了说辞再找。
“行。”他打开折子一目十行,里面写的不过就是些设宴欢迎之类的事,“这些官员放着正事不干,就知道搞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告诉他我不去,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要是不能把库银找回来,提头来见。”
“另外,你去查一下家中做油纸伞生意的贾员外,仔细查查他的那笔大订单,买家是谁,有何用途。”
油纸伞能遮阳挡雨,最重要的用途还是防水,江南的库银押送一直是走的水路,装库银的木箱不防水,可若是全部封上油纸,再用蜡封好便能存储在水中,二十万两白银,几千箱油纸并不算多,如果这批油纸伞是用来封箱的,那这么大笔订单就说得通了。
同时惊云也带回了消息,李大人视财如命,所有的钱财全都放在了府中的库房里,仓库外严加看守,每日护院三班巡逻。
“准备一下,今晚咱们就去会会这个李大人。”
夜半时分,李府中寂静无声,只有库房外站满了守卫,黎晚点上黎风特制的迷香,不一会儿,门口的守卫一个就接一个的倒下。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祁砚临一直将黎晚护在身后,“跟紧我。”
惊云才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就被黎晚制止,“等等,让我来看看。”
她拿出准备好的蜡烛和镜子,门内闪着金色的光芒,是铃铛,她在史书上看到过这种记载,贪官会在存放银子的地方用铃铛和丝线制作直通屋内的机关,只要有人触碰到机关,屋内的人就会知道有人闯入。
“这门里面有铃铛,只要一开门就会响起来,咱们不能直接进去。”
祁砚临有些诧异,他知道她聪慧,却不知她还懂这些,心里越发觉得遇上这样的姐姐真是自己捡到宝了。
“那属下就用剑将那些丝线全挑了。”惊云从未见过这样的简单又棘手的机关。
“不行,就凭他也布置不了多难的机关,这些铃铛既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盗,却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想必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个库房的布局本就奇怪,这些丝线一定通往他的房间,如果挑了,那些铃铛坠地不就被发现了么。”祁砚临回味了一遍黎晚的话就全都明白了。
“可是少主,这里也没有窗子啊,又不能走正门,那咱们该怎么进去啊?”惊云抓了抓脑袋,不知所措。
黎晚仔细研究了下门,这门也不像现代的门用螺丝钉固定,要是能找到关键,直接把门拆了就好了,正好祁砚临跟她想到了一处,“把门拆了进去。”
“啊,拆门?这活计属下还真没干过。”惊云上能上场杀敌,下能破除机关,拆门这种活儿从来都不是他干的,还真被难住了。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我亲自来。”祁砚临在门上上下摸索了两下就找到了接口处,用匕首稍稍一用力门就被卸了下来。
黎晚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不由感叹,“这个李大人还真是贼啊,密密麻麻的,老鼠在里面都得迷路。”
房间内正躺在床上的李大人猛然惊醒坐起身,被吵醒的夫人捶了他两下以示不满,“大半夜的快睡啊,你这一晚上都已经坐起来五次了,弄得人家都睡不着觉了。”
“哎呀我担心库房里的东西,不行,我得去看看才放心。”
一条腿还没着地又被夫人拉了回去,“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是都已经系了这么多铃铛了么,连只老鼠过去都得响一下,别说有人进去了,你就安分点快睡吧,人家都有黑眼圈了。”
李大人听着觉得有道理,又躺了下去,不出两秒钟又坐了起来,“不行,我还得去看看。”
夫人彻底怒了,冲着他大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啊,这都第几次了,你以前去了那么多次不都没事吗,害得我夜夜睡不好,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