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地牢中黑暗无边,回响着受刑人的哀嚎声,夹杂着刑具与皮肉相触的声音,阴森可怖。
微弱的烛光映出了祁砚临的轮廓,堪堪只能瞧见眉眼,被绑在刑架上的胡员外听着声音就被吓破了胆,一旁的李大人倒是镇定。
祁砚临放下手中的热茶,走到一堆刑具面前,挑了根鞭子甩了两下,鞭子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响声,挑起李大人的下巴,“李大人,那些银子你都放哪儿了?”
“什么银子,你们抓我干什么?”他选择装傻充愣,事情要是败露了,不说抄家,流放千里肯定是免不了的,唯有装傻才能有机会出去,反正东西已经转移了,只要没有证据那些人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装傻?你府中库房里放的那些东西去哪儿了?”
“库房里的东西当然在库房里了。”
“呵。”祁砚临垂首轻笑,一记狠戾的鞭子甩上了他的腹部,五分力就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再问一遍,银子在哪儿?”
他紧闭双唇,恶狠狠地盯着祁砚临,手上的铁链叮铃作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朝廷官员,你有什么资格抓我,我要见巡抚大人,我要见巡抚大人!”
“就是巡抚抓的你,你不说是吧,好,自然有人愿意说。”他放下鞭子,拿起一瓶药,转而走向胡员外,“他不说,那你说,我手里这瓶药你要是喝下去了,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全身溃烂、奇痒无比,像是千万只蚂蚁在你体内爬行,吃着你的血肉,疼得抓心挠肝,不过没关系,我会给你吃下解药,让你歇半刻钟,然后继续,直到你受不了招供。”
胡员外吓得瞪圆了眼睛,面对他的逼近身子不自主地后退,却是退无可退,下身湿透了,竟是吓尿了,祁砚临皱着眉嫌恶地后退了一步,又拿起了一把刀抵到他鼻子上。
“这把刀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凌迟听说过吧,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却不会让你死,直到你全身的肉都被片下来,你还活着,清醒地感受身体带来的痛苦、感受血液的流失。”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招,你放过我,放过我吧。”胡员外只是个普通百姓,光是听着就觉得血腥,害怕得不停发抖。
“不能说!”李大人冲他吼道。
“我跟他达成过交易,我名下的产业每年都要交几百万两的税,太多了,他就找到我,每个月给他送十万两银子,他就可以帮我做假账,免了我的税款,后来我们一起经营了一家地下赌场,挣了很多钱,也闹出过人命,不过都被他压下来了,后来他告诉我库房进贼了,怕上面有人来查,让我小心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你胡说什么,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李大人见他全部交代了,心里慌乱得厉害,“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证据自然会有,别着急,说,官府库银是不是你们偷的?”
胡员外立马反驳,情绪激动,“不是我,大人,我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就是没交税而已,那种杀头的事哪是我一个小小商人能干的啊。”
李大人也一样,两人都说自己与官银失窃无关,他不认为这两人有这个本事,还得从那个买家身上入手。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天已过,看守的狱卒一个个疲惫困倦,加上迷香的作用全都倒在地上,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来到李大人的牢房,“把官银失窃的事认了,可保你家人平安,否则你知道殿下的手段。”
次日一早祁砚临就收到了江南巡抚送来的认罪书,李大人半夜畏罪自杀了,早上狱卒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昨日还拒不承认,半夜就写下了认罪书,怎么可能这么巧,看来是当了替罪羊,去看看黎姑娘醒了没,让她下来用早膳。”
黎晚正在空间中巡视,【778,张大牛我已经救了,为什么空间里还没有我的奖励?】
【宿主,当然是因为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啊。】
黎晚不解,【什么意思?人明明已经救了啊,怎么还没完成任务?】
【宿主,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的。】
任务还没完成,难道是张大牛还有危险需要她救?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黎姑娘,你醒了吗,少主请你下楼用膳。”
“知道了,马上来。”
早膳很丰盛,桂花糕、绿豆百合粥、小笼包都是她喜欢吃的,祁砚临给她盛了碗粥放到她面前,“快坐下吃吧,一会儿咱们去见见那个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