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装饰全部都是各式各样折磨人皮肉的东西,长的短的,宽的细的,整齐地摆放在座位后面的墙壁上。
办公室的墙上都装饰了画,仔细一看全是血淋淋的折磨,凌辱的画面。一下整个房间都血腥了起来,感觉被泡在血水里。
森田吞了一下口水。
变态啊。
旁边万星辞看向森田,森田耸了耸肩。
“来都来了。”
她今天还有比赛要打,距离约定的时间没多久了。
她言简意赅,“怎么出去。”
万星辞的步伐有些沉重,他开始慢慢往刑具那边走,一步三回头。
他在刑具墙前面站定,看得专注,一件一件的刑具在他眼前略过。
最后停在了一把小刀面前。
他伸出手,用衣角包住手,拨动小刀。
刑具的墙壁缓缓拉开,潘多拉的魔盒打开的一瞬间是怎样的森田不知道,如果还有机会她肯定不会来这里。
血腥味扑面而来,冲得森田反胃想呕。
一旁的万星辞避开老远,扶着墙壁干呕。
“妈的,什么地方!老子花重金买来的外出通道就这?!”
宋时煜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森田侧了侧头,用手腕擦着鼻子过,
“走吧。再不走恐怕有人要来了。”
通道漆黑,就连夜视镜也不能看得真切。
浓浓的血腥味掩盖住走进这里的人的双眼。
通道里全是带着血迹的铁笼,两排顺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压抑而无助。
森田强压心里生出的奇怪感觉往前走。
五分钟后,到尽头。
尽头是一处废弃的居民区。
森田抬头,看见凌空而过的快艇,空中路线,闪烁耀眼的霓虹灯,高耸入云的机械高楼。
她回头,万星辞和宋时煜就站在她后面。
万星辞插着兜,和她一样抬头看着,眼里闪烁。
嗓音很低,“你们觉得那是什么的血。”
宋时煜把头低下来,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了,
“人血。”
异兽的血和人血气味有很大的不同,对于他而言太好分辨。
三人开始不约而同往前走。
宋时煜的声音还在敲击着他们的心,“据说总教官喜欢凌辱失念者,特别是女人。”
在此之前还是据说,在此之后......
森田把视线收回来,眼里情绪完全敛掉,
“走吧,请你们喝酒。”
“去哪?”
“野趣酒吧。”
三人走着走着,看见废弃的旧屋前躺着几具尸体,废弃的机甲也横在旁边。
再往前走,只有尸体散落,没有机甲了。
森田长睫上下浮动,落在眼下有些阴影。
万星辞说:“看来……失念者真的暴动了。”
长久的压迫必定带来史无前例的猛烈反抗。
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却以不一样的思考方式接纳了。
森田问:“之前没人企图改变么?”
万星辞笑了笑,“从未。”
高位者不会俯下身听弱者的言论,既得利益者不会大发善心破坏自己的利益。
“失念者仿佛是大家内心深处对这个社会不甘的发泄桶,没人顾念他们是否接受。”
现在这个发泄桶爆炸了。
森田声音不大,“我来改变。”
万星辞没太听清,“什么?”
森田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我说我来改变。”
万星辞沉默一会儿,“你怎么改变?森田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宋时煜在这时插进话来,“等我们站到顶峰的时候就可以了吧。”
“一定可以。”
森田和宋时煜很有默契地击了个掌,笑着走在前面。
万星辞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他发现这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
对大家无力挽回的事情抱有期待,是在灰烬当中也要燃烧生出光亮的人。
说好听点是理想主义,说难听一点是自不量力。
但是总是有这些人矢志不渝的相信,那些看起来的不可能才成为了可能。
他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这一次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