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是之前的球服,露出的双臂给他的触觉就知道自己身后绝对不是墙或者柱子,冷汗顿时冒了上来,他不想转头的,一切都是下意识。
扭头一看。
他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同样发着光的眼瞳,金色的双眸垂眼看着他。
“啊啊啊啊啊操——”惊叫声震荡木屋外林子的飞鸟,秦珩浑身瘫软起来,靠一旁不断移动着,发抖的厉害。
黑暗中有两双会发光的眼睛的人朝他靠近,他慌张地乱喊:“啊——!不要过来!!!!!”惊悚紧张的程度不亚于国际恐怖片。
比杀了他都难受!
那青瞳的人抬手皱了皱眉头,“好吵。”不知道做了什么,张口不断大喊的秦珩就只徒有其表,感觉不到声带的存在了。
“他妈的滚啊——!”他不断大叫了好几声,但都无任何声音,受不了惊吓,紧接着“嘭”地一声,昏在了地上。
铃铛声止住了,那双纯青的眸子眯了眯,饶有趣味地看着地上昏过去的秦珩。
“你吓到他了。”身后的澹台景序平静地说,蹲身将秦珩扶坐在了一旁的枯草堆,左指尖燃起无火金焰,修长的右手钳制着秦珩的下颚,让昏死过去的人在他的掌控里抬头。
澹台琰慕轻挑了挑眉,也走过去。
……
封阳上京皇宫。
清欢殿里,侍婢们不敢说话。
偌大床榻边边缘坐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浑身上下尽显贵气,头上的金色发饰随着动作摇晃,“亦儿……你怎么还不醒来看看母后……”
阮以亦在抽噎声中醒来,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一睁就看见一个人朝她哭。
她瞬间怔住,意识慢慢回归,强烈的疼痛感蔓延全身,好奇心也无限放大。
她有些慌乱艰难地看了看四周,殿内似明月撒下的光那般明亮,檀木大床幔帐上绣遍珍珠与银线海棠花,精致的木质雕刻设计……?
?
这是哪?
杨玉看见她醒后,先是一喜,对着旁边喊:“太医,快,亦儿醒了。”
但这股喜被阮以亦一句:“你…谁啊?”给打破了。
杨玉又说了半句的:“快,小华,去叫陛下,说亦儿……”给阮以亦这句话给止住了。
杨玉满是恐惧,眼里又蓄满了泪水:“亦儿……你,你不记得母后了吗……”
阮以亦:“额…你在说什么啊?”
她转头看了看向站着的那些婢女丫鬟,又看回那女人,道:“这是哪啊?你们怎么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的?”
她想要把塞在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可根本动弹不了,这才有感知到,她身上像是刚从ICU转出来那般,疼痛难耐。
她忍不住叫疼,看见手臂上的衣袖子,这不是她的衣服,她本来是要……
她本来是要去云山看日出,和周冶,秦珩。
很快便有几位御医惶恐进入殿内,为她把脉医疗,阮以亦忍痛打量着这一切。
映入她眼帘的一切都惊骇十分,让她话都说不出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周冶他们呢?
刚刚出了车祸……!
天下之大,其中悲喜之事比比皆是。
封阳上京城——周山府。
亮月皎洁异常,庭院里的挺树枝繁叶茂。
……
“我可听说大少爷现在还没醒呢。”
“怎么那么久啊,都两天了。”
“不知道,哎,我听说这次老爷夫人都急疯了,把前些日子与白家定下的亲事给延后不提了。”
“大少爷何苦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呢。”
“要我说,看来大少爷是真的很不喜欢那白家小姐啊,打算以死相逼。”
“老爷和夫人管少爷也管的太严厉了。”
两个丫鬟在厨房里准备夜食,边窃窃私语地说上了周府上发生的事。
“可不是,但我也没见大少爷和哪家小姐有什么私交呀?大少爷不会不喜女子吧?”
“嘘!”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
翌日清晨,天色还不太亮,灰蒙蒙的。
郊外野林。
睡了足够久的秦珩翻了个身,不翻还好,一翻痛遍全身,他猛然睁开双眼,瞬间失落透顶,他原先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做梦。
没承想,这竟然全是真的。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