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

大家帮着支棱起今天的宵夜摊子，纳西妲倾心为每个人量身定做一般的制作了今天的晚餐，而与此同时，大批千岩军正在街道上穿行，他们神色肃穆，仿佛准备直接与某些人士开战。

下方的港口中，人们变得比平日里更加繁忙，那进出往来的港口之中的船只全部受到管控，无论那些商人如何解释，都不能阻挡千岩军的行动。

而作为这件事的引子，仅仅是大半天的时间，就从脱水、高强度劳累和失血中恢复些许，已经能坐起来的的刻晴，则是神情有些微妙的翻阅纳西妲送过来的情报。

她知道，这是凝光送来的。

——很不爽，但没办法，相比起手眼通天，整个璃月都是她的手下的凝光来说，刻晴还是太过于稚嫩。

郊外有大量的愚人众集结这种事，凝光知道，但她没有主动出手去管理，帝君遇刺确实让她乱了阵脚，而且放松管控，但本质上，她要应对的是更多的压力。

璃月的商人们内部的矛盾，仙人们可能会到来的责难等等……而且故意放任愚人众汇聚起来，也是打算一锅端。

她所信任的某位线人，其实一直都在附近收集情报，只是刻晴救人心切，顾头不顾尾的就冲了进去，差点送命。

好在这一轮交锋收尾还算过得去，纳西妲及时出现化解危机，凝光也终于有了口实，能够对至冬在璃月的各种行动发起明面上的指责和反击。

本来已经在暗流涌动，仿佛随时都能点燃的火药桶，就这么被一瓢水泼在上面，当场熄灭，甚至许多想趁着这个机会再捞一笔跑路的人，就此破产。

长叹一声，刻晴放下手中的文件，背后垫着柔软的靠垫，丝毫不在意其实自己应该去接受更好的医疗，而不是窝在这样不太宽敞的小屋子里。

“真的是……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个教训。唉，如果是帝君，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猛然惊觉，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位庇护璃月几千年的众仙之主，刻晴无奈的摇头，认为自己可能是累迷糊了。

帝君已经仙去，无论大家怎么想，在仙人到来之前、亦或者仙人离去以后，璃月都会逐渐转变成人治，而非神治的国度。

她是如此希望，且努力向这个方向推进的。

不过在那之前。

刻晴看向推门进来，表示今天晚上的宵夜摊已经收摊的纳西妲，觉得自己还能再受到治愈（心理上）一晚上，明天起来，就立刻奔赴自己的战场之中。

这样的企图，在甘雨半夜从窗户跳进来，见到两人亲热的脸贴着脸休息，稍微有点吃味所以也钻进去，试图分享纳西妲而收到了些许阻碍。

不过，现在知道纳西妲秘密的，也只有两人而已，稍稍分享一下……也没关系。

被按在中间左右为难的纳西妲却全无困扰的神色，她就像是成熟的大人哄自家孩子休息似的，这边拍一拍，那边哄一哄，很快就让两人安心的睡下。

至少，没有突然打自己耳朵的主意，上来舔一舔什么的。

……嗯，至少比现在的荻花洲要好上不少。

荻花洲，明月当空，不好不坏的酒杯中，清冽的酒水倒映着月光，却在饮酒人的手中碎成一汪不明朗的光彩。

即便是夜间也不歇夜，如荻花洲上明灯一般的望舒客栈不远处，钟离坐在四方桌子旁，饮酒，赏月，似超凡脱俗，犹如天上仙人般快活。

只是，在他身边的降魔大圣，魈大仙却不这么想，他规矩的坐着，脚下略微需要垫起，对于眼前的酒水……一直没动。

“状况，比起前段时间，好上些许。”

“嗯，这样便好。”

又是一杯酒下去，平日里就不善言辞的魈忽然抬头：“帝君……”

“现在，我只是区区一介客卿，名为钟离。降魔大圣不必如此客气，此事，想必城内仙人也已知晓。”

魈继续低着头，扮演内向社恐少年。

而后出言：“保护他们，千百年之久，却放手……钟离先生……”

“这并非是放手，而是一场考验，一份试炼，一纸契约。这是我要终结一切的契约，自当亲眼见证。”

“若是璃月人无法自保，我当在那一刻出手相助，而若是他们能够抵挡。”

钟离倒出一杯酒：“躺在襁褓中的孩童，总有一天要用自己的双腿行走。成长过的孩子，也要学会自立。这段时间，也难为你了。”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