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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兰溪

梅姐和阿蒙渐渐远离了白崖城,一开始的路还很好走,上山后就是曲折陡峭的小路。初春的早晨,山间被一层层的迷雾包围,行走在这样的山路上就如同腾云升天一般。脚下的路是由一块块石板铺成的,谈起路的由来,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

白崖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地形特点,导致大多数村落都分布在群山环绕的地方,为了方便村落与外界的联系和往来,马帮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形成了。这些山间的石板路就是马帮为了方便马匹运输货物铺设的,具体时间已经没人记得,但能看见石板上凹陷的马蹄印。

雨露和雾气把石板变得更加湿滑,梅姐二人艰难的行走在这样的山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甚至呼吸都变得困难。翻过这座山就能看见很多分布的村庄,特别是兰溪村的荷花池,尽管只是初春,但依然能看见藏在水中的几点绿色。下山的路变得轻快很多,就在即将靠近村子时,突然天空变得阴沉,细雨沙沙落下,梅姐只好拉着阿蒙跑去附近的山神庙中避雨。

山神庙只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土坯房,周围也长满了茂密的荒草、庙门和窗户都已不见踪影、屋顶的瓦片也消失了大半、墙壁也出现了纵横交错的裂缝。庙里只有一座看不清模样的塑像,但还是能看见塑像握着一把未出鞘的泥剑。

梅姐和阿蒙都没有进入破庙,阿蒙甚至都不敢向破庙内看,二人只能尽量的站在破庙门口避雨。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一会后雨就停了,雾气一直连接着雪白的天空,只有山顶若隐若现。梅姐二人不再逗留,直奔山脚的兰溪村。

散乱分布的人家出现在眼前,村口矗立的石头上赫然写着“兰溪”二字,梅姐二人走进了村庄。山间的溪流顺着村口流向村尾的荷花池,跟随着溪流行走就能到达梅姐和阿蒙的家。两人慢悠悠的走在村中的石头小路上,两旁是低矮的房屋,瓦片上长满了青苔和野草,白色的墙壁也被雨水侵蚀的斑驳,两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路过的行人都会停下来和梅姐打招呼又或是笑嘻嘻的逗逗阿蒙。

两人刚好走到荷花池旁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很久以前,遍地都是吃人的妖魔鬼怪。后来在一座仙山上出现了四位神仙,他们身怀绝技,飞翔在天地间斩妖除魔。最后人间妖魔除尽,他们也飞到了天上,四把神剑流落人间,谁要是能得到那四把神剑,就能拥有绝世的本领。”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四把神剑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梅姐和阿蒙走近后才看见喝的醉醺醺的张疯子。张疯子东倒西歪的倚靠在荷花池旁的大树下,右手握着葫芦酒瓶,左手对着远处的山脉指指点点,围着他的孩子们也惊讶的盯着那些地方。

张疯子闭着眼睛打了两个嗝后胡乱的说:“我怎么知道的,我可是天上的神仙。”

孩子们还想继续追问,可是张疯子已经打起了鼾,最终孩子们也只能扫兴的离开,梅姐拉着阿蒙迅速离开荷花池向家快步走去。平日里梅姐都不让阿蒙去听张疯子胡言乱语,甚至连梅姐本人都非常厌恶他,村里人都像对待瘟神一样躲避着张疯子。

张疯子住在村外的山神庙中,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他何时而来,甚至没人知道他靠什么生存。他的装扮一年四季都不变,整日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游走在各个村落间。他唯一的爱好就是饮酒睡觉,嘴里还会不停的说一些妖魔鬼怪的事情。最开始还有人愿意凑近听上几句,可是听到“自己是天神下凡”这类话时,大家都会嗤之以鼻的离开。慢慢的也只有几个孩子愿意听他讲些这类未曾听过的新鲜事,他也被所有人忽略和遗忘。

梅姐和阿蒙走到荷花池中间后,又走过横跨的石桥才回到家中。家里只有一间低矮的小屋和枯木围起的羊圈,就连周围的那一丛竹子也有些枯黄。靠近小屋才发现,小屋的门只是用竹条编成的简单屏障,常说寒门再难出贵子,可是这个家贫穷的连门都没有。二人进入屋内,漆黑中只见两张简陋的木板床,还有那小小的灶台,其余的再难看清。淳朴的村民,还有这一无所有的家,恐怕也不用担心盗贼的光顾。

到家后已经临近下午,阿蒙的肚子已经咕咕乱叫,梅姐也开始在灶台上忙活。不一会,房屋里已经充满了饭菜的香气,虽然不算丰盛,但也能勉强填饱肚子。吃完饭后,阿蒙便自觉的去放羊。

阿蒙牵着羊来到了村附近长满野草的空地上,阿蒙坐在树下静静的看着羊吃草。闲来无聊,阿蒙一遍遍的回想着侍卫和黑衣人打斗的场景,突然热血涌上了心头,阿蒙拿起赶羊的树枝,靠着记忆和想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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