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间刚让初岚和沫雪分别送走起了争执的——白安侍和楚答应,绵期便不赶巧地来请安了。
皇后一听通报有人过来请安,便些不耐烦地问,“那个杜芳柔不是病着?”
“回娘娘,刚才奴婢见到杜芳柔,看她已经大好了。”守门嬷嬷袖袋中还揣着绵期给的银子,自然少不得往绵期欢喜的方向说。
“哦?那让她进来吧。”皇后疲倦地坐在罗汉床的一侧,双手交叠放在衣物上。
守门嬷嬷领命去了,不一会儿,绵期便带着星玉过来了。
一进门,绵期利索地给皇后行了个大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取信
“起来吧——”
“是。”绵期站起来,她身后的星玉也跟随她站起。
皇后开始对她的到访有些心不在焉,但看见绵期头上簪着的海棠花开得灿烂,不由也是牵起一缕唇角,心情好了少许,“杜芳柔簪得海棠花倒是别致,能有此雅兴,本宫看杜芳柔真是大好了。”
绵期粲然一笑,墨色羽睫微扬,“臣妾日前不爱惜身体,才让自己病了那么久,皇后娘娘素来保养得宜,臣妾理应多像娘娘学习,日后加倍爱惜自己身子才是。”
皇后对绵期的话十分受用,不由笑了,“妹妹长得这样好看,说起话来也凭白让人爱听,比这宫里的某些人招人喜欢多了。妹妹大病初愈,一路走来,想必也累了,赶快坐吧——”
“多谢娘娘。”绵期捡了个皇后下首的位置坐了,她听出了皇后的话外之音,特意将话题扯过去,“多谢皇后娘娘夸赞,臣妾初进来就见娘娘愁眉紧锁,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皇后叹了口气,“白安侍和楚常在之间发生了一点矛盾,闹到了本宫这里,此事……本宫虽可用权强压,但怕她们人心不服,适才你来之前,本宫已经问过她们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承诺她们给个公道,只是……”
白安侍?
绵期听见她的名号微微一愣,凭她那样谨慎谦卑的人,也会惹上这些麻烦事?
不过,她心思转了转,又觉得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
上一世,她可是亲自经历了白安侍住处的那场大火,若不是她的位置靠近门口,她恐怕也要被烧死的。
那场大火起火的原因,司正司调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到什么,保不齐就是白安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致。
更何况,现在与白安侍起冲突的是楚常在,这就有意思了,这名楚常在是四嫔之中的楚修仪的远房堂妹,起初仗着自己堂姐的地位,在宫里作威作福,后来不知怎的,又转投了飒嫔帐中。
这楚常在的为人着实是让人瞧不起,实在算是个两面三刀、欺软怕硬的货色。
“皇后娘娘,臣妾和白安侍是同乡,之前她还曾拜访过臣妾,说不定此事臣妾能帮上忙!”
“也好,看妹妹是个伶俐人,帮本宫拿个主意也好。”
绵期点头,“为娘娘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娘娘请说。”
“今日白安侍去拜访楚常在的时候,两人因说起前朝大文豪许逸欢的骈文、书法上的成就,越聊越投机,楚常在说她有一年生辰,她父亲送了她一本许逸欢亲自抄录的佛经,她十分爱惜,也曾带进宫来。”
皇后因楚、白之事急着了,才说了两句就觉得喉咙干痛不已,于是暂时歇了话来喝了几口茶。
绵期借空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家父素来钟爱许逸欢才华,故臣妾受父亲影响,对许逸欢生平也算略知一二,许逸欢所在的楹朝君主以大肆灭佛为主,许逸仙又怎会抄录佛经,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皇后听了她的话有些恍然,“对,白安侍当时也像妹妹一般说辞,她说,许逸欢不是迂腐书生,是个谨慎变通之人,不会做此等愚蠢之事。如果真有那么一本,恐怕也是万金难得,楚父断然不会这么随便就送给了楚常在。
然,楚常在听了白安侍的话不信,非要拉着她去看。两人到了书房中,楚常刚将佛经拿出来给白安侍看时,忽有个宫人来请楚常在过去,楚常在离开了很久,等到再回来,却听宫人说,白安侍已经等不及先行离开……谁知随着白安侍的离开,楚常在却发现她那本许逸欢亲笔抄录的佛经不见了。”
听完皇后的叙述,绵期更觉白安侍不会做下此事,她那么聪慧的人,又怎么会去偷一册仿本而把自己陷于不义呢?
而且楚常的宫人也有很大嫌疑,二人争论的内容,肯定都被一些宫人听到了,其中某个不辨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