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血族的身体状况和人类完全不同,只是现在,她不知道泽田在想什么,于是也聪明地保持沉默。
谈判的艺术,在于敌不动我不动。
……等等,她怎么把自己放在了彭格列的对立面?
这边她沉默着,那边却已经有人不耐烦了。
从沙发上起身,云雀恭弥本就不喜欢和这么多人处于同一个空间,此时更是没有耐性看一色一子和泽田纲吉打哑谜,干脆走过去,揪着一色一子的后衣领就把人往门外拖。
“喂云雀,事情还没说完吧?”山本喊他。
“恭弥哥你放手,放手……我自己可以好好走路啊喂!”一色一子心头呕血,一个翻身用力,握住云雀的胳膊一扭,后者反应极快地从她手中脱离出来。一色一子松了口气,站好整理衣服,云雀则将目光落在自己已经青紫一片的手腕上。
“呃……”
一色一子不好意思地别过眼。
“一色小姐。”泽田纲吉的声音这时候才不温不火地响起,一色一子回过头,看到他嘴角噙着极淡的笑容,“学姐,你刚才来找云雀,是想去意大利吗?”
听他改了称呼,一色一子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停下脚步的云雀恭弥,点头,“是的。我爸妈在那里,我得去看他们。”
“那学姐可以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泽田纲吉放柔了语气,“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吃软不吃硬的红发少女忍不住也放软的态度,“什么?”
泽田纲吉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学姐你……几年前是不是参与过人体试验?”
一色一子顿时了然,“我的身体报告有问题是吧?”
对面人没有开口。
对于对方送上门来的台阶,少女感到很愉悦,反正她正好无法解释身体异变,全部推到人体试验上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一色一子简单想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痛苦,仿佛往事不堪回首。
她轻轻启口,语气飘忽。
“我以前和白兰一起逃命的时候,被关进过图拉多家族的地下人体实验室。”
话音落,泽田纲吉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身边的山本武惊讶地望着她,就连身后的云雀恭弥,目光也闪了闪,最后落在她手上。刚才就是那只手,轻而易举地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说谎的最高境界,是九分真一分假。
她当年确实和白兰一起逃过命,这种过命的交情也恰好解释了她和白兰的关系。她也确实被关进过图拉多的人体实验室,还被人在身上动了手脚,只不过后来她一人毁了那地方,随后还和白兰一起趟平了那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