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月逃到一个城镇,抬头一看“高高的砖石城门上悬挂“巫峡”二字,若进去城中便能瘾避自己的行踪。
但是自己此时灵力散尽,头昏眼花,没有力气继续前行,扑通的跪倒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一人脚步缓慢从旁边走过,没有停留。
池秋月挣扎着,一把死死的抱住他的脚。
孱弱的声音溢出,“救……救我!”
男子一只手撑着一把青色的水墨画伞,雪白的发丝被风吹得飘起几丝,他脸上扣着半块玄铁面具遮住上半截脸,他低头看着死死抱住自己脚的人,现在脸朝地面,整个人身上都是灰扑扑的,头发也乱糟糟,隐约还能够嗅到一丝血腥味。
“人间的乞丐也这么惨的吗。”
他还是把她带走了。
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躺在松软的床铺里,全身酸痛,拉开被子一看自己裹着白色的纱布,头顶是白色的纱帘。
她心里一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叫出声来,不知道自己又在什么地方。
房间里有淡淡的药草香气。
有简约的木窗,此时正开着半扇,今夜明月似钩,有一丝清辉撒入窗边,如同稀碎的银箔。
房屋没有点烛火,却有一颗珠子摆在灯架上照亮屋子里。
池秋月病恹恹的四处打量,耳边听见有脚步声响起,她紧张的捏住被子。
门被推开,借着光,可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影高挑的人。
他一步步走进来,站到面前,银色的衣饰,白色的长发随意束着披散在肩上,玄铁一样的半截面具遮住了真容,叫人看不真切,露了了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嘴唇线条优美,只有一双眼睛深如寒星,透着冷意,叫人不敢亲近。
“吃药!”
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看着池秋月。
池秋月裹住被子挣扎着坐起来,看着他冰冷得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稍微放心些,她扯起一个微笑中带着尴尬说道,“真是多谢你救我了,大恩大德,感激不尽,不过,男女授受不亲,我衣服你脱的?”
“呵!都要死了,还在意这些虚的,人类真麻烦!”
把药放桌子上,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衫女子,抱着一叠衣服进来,放在床边。
“姑娘,你之前的衣服太脏了,扔了,先穿这些,身上药,奴婢涂抹的,你的衣服我脱的,所以放心。”
翠衣婢女还没走到门口,嘭一下,变成一片绿色树叶飘落在地。
池秋月眼睛瞪大,好家伙,大变活人!
面具男子,大摇大摆的进来拿了几本书,又出去了,全程目光都没看她!门也没关。
池秋月终于惊讶过了,人家是怪人,可确实是救了她的命。
池秋月放下床帘,摸摸索索的穿上,里衣似乎是一套新的,外袍是银白色,这不是他的衣服吗?还一模一样的款式。
没办法,有总比没有强。
池秋月胡乱的穿上把床帘挂起来,衣服有些大,松松垮垮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还是干净的,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过了一会儿,有清冷悦耳的声音在院子问“好了吗?”
“哦,好了,好了,你进来吧。”
他十分自然的走进来,看了她一眼,把药塞到她手中,又走到桌子旁坐下来。
药汤的温度刚刚好,池秋月一口咕噜咕噜的喝下。
她细白的双手抱着木碗问:“我叫池秋月,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白景!”
回答她后,白景收了药碗,
池秋月坐着坐着困意来袭,上眼皮子和下眼皮子打着架,但是她强撑着不敢睡。
因为此时白景还坐在一旁右边池秋月看不到的地方拿了一卷羊皮书卷在看着。
不知道琢磨什么,他转头看了池秋月一会儿,突然他一挥手取下了面具。
在自己家里,他只想舒服呆着。
灼灼的鲛珠光照下,她看清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他眉眼冷俊,又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坐在那里银白色的头发,随意散着,犹如谪仙,散发着淡淡光芒,叫人移不开目光。
池秋月却害怕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假装没有看到。
但凡遮住外貌的不都是害怕别人看见自己真实的面孔,如果被别人看到会怎么样?会杀人灭口!话本子上不都这么写的吗。
她本来以为他遮住自己的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