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李曌眼眶通红,咬牙切齿道:
“朝堂之上,人人皆知,人人不言!”
“就因为朕是女子!”
“女子称帝,就这般让群臣,让天下人看不起吗?”
“难道女子天生就不能当皇帝吗?!”
房玄龄低头不敢吭声,自己跟房家的生死这会就在女帝一念之间,唯恐多说一句惹她生气。
李曌深吸口气,对着房玄龄冷声说道:
“第一,此事不许外传!天知地知,朕知你知,多一个人知道,房家灭族,你受凌迟!”
“第二,房俊只以为朕是公主,那就让他一直这样觉得!”
“第三,朕要你在朝堂上,为朕分忧,替朕说话!”
要么答应要么死,怎么选择不用多说,房玄龄毫不犹豫以头抢地道:“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曌挥手让他不用跪着,望了一眼冷透的香炉和冰凉茶具,说道:“这两样东西,朕要带走,你派人搬到车上。”
“臣遵旨!”房玄龄连忙起身出屋,前去照办。
李曌伸出十根葱白手指,仅仅攥着裙摆,抿着嘴唇独自坐在床榻边上,美眸之中是无尽的复杂。
虽然拉拢到房玄龄,但她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和成就感。
她只觉得落寞。
很快,她忍着身体传来的痛楚坐上马车,回往宫中。
房府中,房俊听到公主回宫消息,在门口找到房玄龄,问道:“父亲,公主答应帮咱房家了?”
房玄龄此刻仍心有余悸,听到房俊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孽障,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房俊点头,“知道。”
房玄龄叹了口气,“你知道个屁!”
本来以为欺辱公主就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房俊欺辱的竟是女帝!
如果不是女帝网开一面,房家不管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
房俊想多问些细节,奈何房玄龄一句话都不愿多少,只好作罢回到屋中,发现屋子里少了香炉和茶具,还有床榻上的被褥。
房俊撩起青衫,盘腿坐在空荡荡床榻上,低头沉思起来。
房玄龄说服公主站在房家这边以后,现在最大的隐患,就是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冯贺!
他从府邸老管家房忠口中得到关于冯贺的信息。
冯贺,三十八岁,长安县人。
半个月前梁国公府邸缺少奴仆,房忠见他机灵能干且性情稳重,便花费三十贯钱买下带回房府。
房玄龄已经派人去京兆府,以“奴仆偷盗”的名义,让京兆府抓捕冯贺。
对方有备而来,一击必中,这会冯贺应该已经回到幕后真凶那里,被安全的藏了起来。
“前世好不容易赚到躺平的钱,结果一颗陨石让我穿越……”
“今生当了宰相之子,以为能无忧无虑,却又面临株连九族的死罪……”
房俊扯了扯嘴角,这个大唐远比想象的危险多了啊。
忽然,前院响起一阵吵闹声。
“这里是梁国公府,你们安敢放肆!”
“滚开!我们奉旨办差,再敢阻拦,就不要怪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不给房相面子!”
听到房忠和外人的争吵声,房俊猛地起身,拉开了屋门。
此时,三队人持刀而来,正是刚才争吵中“御史台”、“大理寺”、“刑部”的人。
御史台是监察机构,大理寺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最高法院,刑部是司法部门。
一般来说,一个案件中同时出现御史台、大理寺、刑部的身影,就意味着出现三司会审的钦案了。
“你就是房俊?”
一个身材魁梧的刑部官吏冷面走了过来,说道:
“陛下口谕,因房俊欺辱昭宁公主一案,从现在起,到明天上朝以前,你都不得离开梁国公府邸一步!”
闻言,房俊眼睛睁大几分,房玄龄不是讲已经说服昭宁公主了吗?
怎么公主刚放回去,女帝就知道了?
这时他看到房玄龄快步走来,赶忙迎上去,压低声音道: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昭宁公主答应站在咱们这边吗?”
房玄龄摇头道:
“刚才为父已经问过,女帝知晓此事跟昭宁公主无关。”
毕竟事情就发生在她身上,她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