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在纸上渲染开来,由于多年未曾提笔,写出来的字迹歪歪扭扭,十分丑陋。
钟元却是气沉于笔,写得全神贯注。
很快,纸上就多了八个字。
写完之后,搁到一旁,又重新在一张空白的宣纸开始落笔。
如此反复。
这一整个下午,钟元就一直立在书桌前,提笔挥毫,没有一丝间断。
房间里已经铺满了写过的字的宣纸,每一张上面,写的都是同样的八个字。
“浩浩阳间,正气长存。”
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人会嗤之以鼻,但它却是千年以来,世世代代钟家子弟必须恪守于心的祖宗家训!
也是钟家的无数先辈用鲜血写就的!
“身染黑暗,更当心存光明。”
练字,是练功亦是炼心。
钟元写完最后一笔,伸手准备再去拿一张空白的宣纸,却是是拿了个空,原来这已是最后一张了。
他把笔搁下,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看着房间里这一张张比“狗爬”略强一些的字,笑道,“老祖宗们见谅,不肖子孙以后会好好练字的,还请老祖宗们保佑小辈出师顺利。”
下楼跟王姨打了声招呼,说去外面拿个中午买的东西,就骑小电驴去了老街那家店。
“小伙子来了,你看看这个做得怎么样?”
老板看到他,就笑呵呵地拿了做好的牛皮刀鞘出来。
“很不错,老板的手艺没的说。”钟元看了一下,也是很满意。
取了刀鞘回家,正好王姨已经准备好晚饭,钟元洗好手坐下来就能吃。
饭后,他就回了楼上,从刀匣里取出贪吃刀,插入牛皮刀鞘,大小正正好。
刀鞘上还按照他的设计,制作了锁扣,可以将刀鞘束在后腰上。
如果在外面穿一件比较空松的外套,不注意的话还真不怎么看得出来。
闭目在原地静立片刻,调匀气息,右手在身侧微微抬起。
后腰刀鞘中的贪吃刀,似乎被他的手掌所牵引,随着他的呼吸,发出微微的轻颤。
钟元就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夜色深沉。
他轻呼一口气,放下手隔着刀鞘拍了拍刀子,睁眼走到阳台。
外面天气还是不太好,空中阴云密布,虽然还没有下雨,但似乎随时有一场雷雨会突然到来!
“王姨,我睡了,你也早点睡。”钟元下楼喊了一声。
“好,早睡是好事,我看完这一集就去。”王姨笑着应道。
钟元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关了灯,在阳台站了片刻,就取了油纸伞,从窗户翻了出去。
下楼后,骑上小电驴来到西郊别墅。
“你总算来了,你想渴死我是不是,快给我拿水和吃的来!”
刚一进地下室,就听一个沙哑又刺耳的声音大叫道。
钟元去倒了杯水,端着茶杯进了最边上那个房间,只见那赵严孙趴在地上,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咬牙切齿,满是戾气。
“醒了?”钟元拖了椅子过来坐下,喝了口水问。
“废什么话,还不把水拿过来给我喝!”赵严孙大叫道。
钟元把茶杯搁到一旁,走到赵严孙面前,一脚把他给踹得飞了起来。
咚的一声撞在墙上,又骨碌碌地滚了回来。
“你暴躁个什么?”钟元问。
赵严孙气得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硬是没吭出一声。
眼前这个狗东西那是真的狗啊,踹起人来那叫个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的。
“我哪里暴躁了,我是他妈的真渴!”赵严孙强忍着怒气道。
钟元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到架子旁。
赵严孙看到架子上搁着的那把斩骨刀,不禁头皮一麻,“你干什么?”
只没想到钟元并没有去拿刀,而是在边上一格取了个长方形的盒子过来。
打开来,就见这盒子里放了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钟元拿着针盒走到赵严孙面前,在其中选了一根两寸长的三棱针。
“你要……”
赵严孙后面的“干什么”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钟元手中的三棱针就落到了他左侧的太阳穴上。
赵严孙懵了一下,没等他有所反应,钟元出手如风,又一根三棱针被刺入了他右侧太阳穴,直没至针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