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
原本还忙前忙的厨师被沈柔请了出去,把门一关,先假模假样地摘摘菜,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萝平时在家是自己做饭,还是父母做呀?”
这样就可以知道她家是几口人,以及家庭氛围是什么样的。
花萝对厨房的事一窍不通,看沈柔择菜,也有模有样地学着拿起一根黄瓜,抠上面的毛刺。
“我没有父母,自己一根…一个人。”
差点说漏嘴。
沈柔:难道是孤儿?
“那…一个人生活应该挺辛苦吧。现在社会房租也贵,像你们年轻人的工资有时都不够花。”
她又抛出个问题,打探花萝的工作。
花萝手上动作一顿,想了想说:“我不租房子,平时也不花钱。”
沈柔:……
这话回得她都没法接。
她不死心,又用自己精湛的情商问几个问题。
花萝不慌不忙,用她的真诚认真回答。
最后沈柔得出一个结论:花萝是一个来自偏远大山,从小自己长大,并且没上过学,没上过班,不用吃饭也可以活很久的…人?
沈柔忍住要给“走进科学”打电话的冲动,甩甩脑袋保持清醒。
难道枕祈闻就喜欢这样充满神秘感的?
毕竟是打着煲汤的名义进厨房,自然不能空手出去。
起锅烧水,准备做一锅紫菜蛋花汤。花萝很有眼力见地在冰箱掏出两个鸡蛋放在菜板上,又找碗打鸡蛋。
“咔嚓”一声,鸡蛋壳被敲碎,蛋黄与蛋清落在碗里。动作一气呵成,中连停顿都没有。
可这时,花萝忽然觉得右手中指传来刺痛。她连忙抬起查看,发现是中指第一节关节外侧出现一道横向伤口,正向外冒着。
什么时候受的伤?
来不及多想,只能从厨房出去找东西包扎。管家忙把医药箱拿来,又是消毒又是上药,最后硬是把那根手指用纱布缠成个“萝卜”才罢休。
她的伤口并不大,也不严重,可管家就像个村口大喇叭一样,叭叭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来关心她是怎么受的伤。
花萝把那根手指竖起来给众人看,“我也不知道,就挺突然。”
枕奶奶很是责备地看向沈柔,“下次再做饭别叫我孙媳妇,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皮糙肉厚吗。”
沈柔委屈极了,为自己打抱不平,“可小萝只是打了个鸡蛋而已啊。”
枕奶奶:“那也不行。”
沈柔:(?﹏?)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枕祈闻观察伤口位置后,开着他的小轮椅进了厨房,然后又出来。
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开始他的推理。
新几次哇一次抹黑托词。
其实花萝受伤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把鸡蛋放在了菜刀旁边。而拿鸡蛋时,中指背面就会不小心碰到刀刃,所以就受伤了。
这场悬疑大剧还没开始上演,便被枕祈闻的推理扼杀在摇篮里。
但花萝不知道的是,她的两滴血不小心滴进了那个装着鸡蛋的碗中…
晚餐很丰盛,菜品色泽艳丽,香味扑鼻。花萝拿筷子不方便,就改为用勺子吃。可她不管怎么拿,中指都会不自觉翘起来。
就很……
所有菜里,紫菜蛋花汤最普通。但因为是沈柔煮的,她热情地邀请每个人都尝尝。
“味道不错。”最先给出评价的是赵严商,自己媳妇自己夸。
经过花萝的观察,赵严商和沈柔这对夫妻是非常典型的那种“外向媳妇和内向老公”的组合。能这么快送出夸奖,一定吸取了很多教训。
花萝也尝了尝,毕竟这里面也有她的一份贡献。
就当大家都沉浸在味蕾与美食的碰撞时,第一个品尝蛋花汤的赵严商却突然捂住鼻子,把头低下去。身边的沈柔看见他指缝中渗出鲜血,吓得赶紧拿餐巾纸堵上。
“怎么鼻子还出血了。”
赵严商用纸堵上,对大家说了句“不好意思”才跌跌撞撞去洗手间处理。可还没走出两步,沈柔的鼻子也流出血来,惊讶之余也跑去洗手间。
“这一个两个的都上火啦?”枕奶奶嫌弃地摆摆手,示意佣人处理下地面。可自己却也鼻腔一热,流出两道鲜红。
这时,作为从业三十多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地主斗得过流氓的管家立即反应过来。一只手掏出手帕堵住枕奶奶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