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去时,屋内重新充斥着暖色灯光。枕祈闻还是刚才的姿势,他也出汗了,连刘海都有些打湿贴在额头。靠在那神色波澜不惊。
仿佛梦醒了,刚才那个脆弱的,像只受伤的小兽不是他。
他将药片吞下,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光。
别看他现在不动如山,其实他的痉挛还没好。花萝在床边盯着自己脚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和他讲一些她在培训班的事,转移注意力。
枕祈闻就在她侧后方安静的听着,安静的花萝以为他睡着了。回头查看时,发现他正望着自己。
那眼神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觉得相隔甚远。
两人对视几秒,花萝打算收回眼神。枕祈闻突然启唇,“和我说说,你未来的打算吧。”
花萝愣了下,看着自己两只脚的脚尖互相蹭了蹭,说:“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和普通人一样。学习过后就是工作,然后…还是工作。
再然后,争取有一家自己的甜品店吧。店不用很大,要开在一个街角。旁边最好有家咖啡店,我和他做邻居,还能互利共赢…”
花萝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意识到她有些跑题了。
“想法不错。”
枕祈闻听过她的发言,肯定的同时,还不忘抬手拍两下。
花萝被夸,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她还想再聊点别的,可突然捂嘴打了个哈欠,眼皮愈发沉重。
本来她就困,室内温度上升后,刚开始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倒有些胸闷气短。
她深吸两口气,想起身回自己房间。可还没等站起来,便觉得眼前发黑,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
朦朦胧胧间,她听到很多人的说话声。可耳朵就像灌进水了,隔着层水膜什么都听不清。
声音有男有女,有焦急的,有担忧的,还有人在不停呼唤她的名字。一阵嘈杂过后,又回归成平静。
意识混沌,花萝感觉额头有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上面,还挺舒服。有只大手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头顶,像在哄个未满月的宝宝。
手的主人在她耳边说了好多话,嘟嘟囔囔地像念经一样。她很想睁眼看看是谁话这么密,可眼皮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最后她放弃了,爱谁谁吧。
……
翌日。
雨后晨光破开灰白色云朵,穿透玻璃照在花萝的脸上。
眼皮的灼烧感让她皱了皱眉,蹭蹭被子换个姿势继续睡。
身下坚硬的触感让半梦半醒的她忽视不得。迷迷糊糊地用手按了按,她的床怎么变得这么硬。
三秒后……
花萝噌地一下坐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惊慌地打量四周情况。房间宽敞明亮,整体以灰色调为主,既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这不是她的房间,熟悉是因为这是枕祈闻的房间!!!
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花萝看看身上的被子,又看看自己。周身仿佛被男人身上的冷香包围,被子上还残留他的味道。
懵逼地揉搓脑袋,昨晚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最后的景象是她和枕祈闻聊天,然后聊着聊着…她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她怎么会晕倒,她从来不生病的。就算要晕也得回自己房间晕啊。现在这样,枕祈闻不会误会她要爬他的床吧。
立马从床上蹦下来,离开前,还将床单铺平,被子叠成豆腐块。
从房间出去前,先把脑袋探出去,见走廊里没人才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
花萝靠在自己房间门板,右手按着心房处。她的小心脏。早就DuangDuang地跳个没完。
我的天啊,她还有什么脸去见枕祈闻。
花萝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多。不出意外枕祈闻应该在楼下吃早餐。
如果现在下楼,和枕祈闻面对面,很尴尬。
可她十点上课,不管怎么样,在十点之前她都得从这个大门出去。
花萝像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乱转。梳头,洗脸,刷牙,穿好衣服,鼓起勇气下楼。
她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的,她又不是故意的,一会道个歉就好了。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忐忑地下楼了。
每踩一节台阶,她的心跳就加快一秒。
楼梯刚走到一半,几句交谈声从餐厅方向传来。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是枕祈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