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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晚

晚霞如同红墨水泼洒在油纸一般浸染着天空一角,迎面刮来的微风也变得有些冰冷刺骨,过了没多久,无边的黑暗开始笼罩着大地,在我数不清多少次摔倒之后,我总算是打消了前进的想法,找了一块开阔点的地方,准备开始休息

红熟练地搭起了帐篷,并且迅速的支起了简易的灶台,用一些我从未见过的,却随处可见的蔬菜烧起了汤,整个过程不到15分钟,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好像呼吸那么自然,看着我拿着多余的支架露出无比钦佩的目光,她红着脸别过头去“外婆……教过红,所以,很熟悉”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倚靠在一旁的木墩子上坐下来,黄色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柴火堆里跳动的火苗,那眼神里好像什么感情都没有,却并不显得空洞无神,反而透着一股强烈的清澈和纯粹,夏季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青草香味,微风拂过林间的稀疏响声偶尔会刺痛我的神经,从未见过的虫子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好几个奇怪的印记,但我仍旧强装着微笑坐到红身边,自然地把她拉到怀里来抱着,有节奏的轻轻摇动着她的身体,少女微弱的体香和已经发育成熟的身体带来的柔软感触让我在一瞬间微微产生过一些奇怪的念头,但我强忍着不往那方面想,不知道是因为感知能力弱还是如何,我完全感受不到这孩子身上作为杀手该有的气息,我只觉得她是一个有些幼稚的小女孩子,即使他现在那丰满的胸脯几乎直接把我的胳膊给夹住了,那纯真稚嫩的脸庞,却让我实在生不起任何邪念,那孩子却也好像完全不排斥我这么做一样,就这样默默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时不时像一只小猫一样蹭蹭我的脖子,温热香甜的吐息在空气中化作白雾又散开,沉默中的空气却又并不沉重,我呆呆的望着那跳动的火苗,此时此刻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舒适

我此时此刻,突然间回想起自己前世的故乡,尽管幼年就已分家的双亲留给我的记忆并不多,但仍然有一部分美好的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听着树叶的沙沙声,享受着同行少女柔软身体所带来的温暖,这么多天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我竟不禁有些悲从中来,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博…博士?您…”少女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那娇嫩的双手轻轻的覆上我的手,像是要让我感到安心般轻轻的握了握

“没事,只是有点想我的家人了”我摸摸红的头,在她兽耳的背面轻轻地顺着毛,那孩子立马露出一脸很舒服的表情

“家人?红没有家人…红一开始就是孤身一人”少女的身体向后缩了缩,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悲伤的感情,说这话的时候倒像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淡然

我呆呆的愣了一下,只是轻轻的抱紧了她的肩,让他尽量和我挨的更紧密一些

“博士……是需要家人吗?”她突然抬起头,慢慢的凑近我,清澈率真的黄色大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好像在等着我的回答,那距离感觉她的嘴唇基本上快贴我脸上了,整个人也直接坐到我大腿上,即使她的思想不太成熟,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是一个成年女性的了,我有些害怕的向后缩了缩,他却像有些不满一样的紧追着贴上来

在这个距离下,我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只好把脸撇到一边,这时蔬菜汤终于煮好了,由于加了简单的香料的关系,强烈的香味早就飘了出来,柴火堆也快熄灭了,我把他推到一边,添了一碗汤,轻轻的递到他的手上

“需要……额,也许吧”我自己也添了一碗汤,却好像没什么胃口,只是静静的盯着汤中自己的倒影“互相扶持着的便是家人,即使这份关系只存在于一瞬间……嗯,一个人终归很难走下去”

“红……不太明白”她轻轻地抿了一口汤,却又好像感到有些烫似的红了脸

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用勺子舀起一点汤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的嘴巴里,她脸上逐渐染上一抹满足的微笑,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蔬菜汤也可以让她露出这般幸福的表情,我也难得的笑了笑“不懂也没关系”只留下她在一旁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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