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我的瞬间,一个浑身是血的萨卡兹士兵从尸堆里拔地而起,他的下腹部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裂口,内脏和鲜血不断从里面流出,难以想象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把牙齿咬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握住刀柄,巨大的砍刀闪烁着骇人的寒芒,劈头盖脸地砸向少女娇弱的身躯。
完全命中。
她呆呆地愣了一下,便一声不吭地倒在血泊中。
“这该死的怪物……这下总该……咳咳”连吐出的唾沫星子都带着血色,像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拖着重重的砍刀,一步步朝着不远处的我走来。
没走几步,电锯便从后背锯进胸腔,切断骨骼,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一分为二。
少女好像提线木偶般拖曳着身体从地上缓缓站起。
她兴奋地撕扯着眼前的尸体,大笑着把手伸入血肉模糊的胸腔,挖出还在跳动的心脏,用力一挤,血浆便四处喷溅。
她狂舞着电锯,忘情地锯着那些尸堆,血肉割裂的滋滋声混杂着她放荡到瘆人的笑声回荡在广场上空,这里的土地被染成红褐色,浓重的血腥味即使隔着几百米仍旧呛得人难以呼吸。
“你干啥呢?”我走上前。
“你是……啊,这不是博士嘛。”她猛地回过头,极其自然地和我打着招呼,她的脸上沾满鲜血,黑色的修女服被撕扯地不成样子,腿上的黑丝也破了几个大洞,后背的位置更是被锯开一个大口子,但她好像感受不到疼痛般,语气平常地和吃早饭时遇到我没啥区别。
而这里不是什么食堂,我们正身处尸山血海。
“没事干了,埋一埋走了,你也别锯了。”我对她摆摆手,意图让她跟在我的身后“待会去河边把自己洗一洗。”
“博士……我正在救赎他们。”
“啥?”
“解剖,撕裂,切割,他们的肉体将被我还原成最初始的状态,而灵魂则会安心地到达彼岸。”她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完全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某人的人头滚落到我的脚边,下一秒就被她剁成两半,飞出的肠子沾到衣服上,我的胃里顿时一阵恶心,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她干完。
尸堆变成了肉堆。
隔天,我又去探望她。
这家伙还是穿着那套黑色的修女服饰,坐在房间里那唯一的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祈祷着,按理来说她应该受到了不少对于正常人来说算是致命伤的攻击,但她的皮肤光滑如脂,细腻而又白暂,可怕的恢复力连疤痕都没给她留下。
平时的她就像一座雕塑,一是她就像艺术家呕心沥血的作品美的不真实,二是她平常总是呆呆地坐着或躺着,陷入对痛苦往事的回忆。
她正常的时候语言得体,礼节周到,完成工作甚至比某些精英干员还要完美,再加上那精致可爱的面庞,说她是完美的助理也不为过。
至于不正常的时候嘛……
我推开门,她就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死死地盯着我。
诡异的怪笑声从齿间泄出,她一把拽出横躺在床底的巨大电锯。
“博士……你也需要救赎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只要我点头,她就会当场把我锯成两半。
有时给她送精神类的药物时,她盯着我手上的小小胶囊,害怕地手足无措,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我就在后面追。
被捉住之后,她总会泪眼汪汪地重复同样一句话“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不要,我不要吃那种药。”最后往往需要几个人强行按住她让她吃下去。
然后她就睡着了,药物里有助眠的成分,抗狂躁和抑郁的能上的都给她上过。
但没啥用。
没人愿意和她过多的交流,只要看过她的作战方式,是个人都会对她敬而远之。
但我不会。
于是她缠上了我。